不但當場就摘了潘景春的官帽子,更是命禁軍拉下去斬首。
而回聲蟲?
彭三雖猜不到主子口中的“不承諾”,到底指的是甚麼,但既然是顧九卿阻了主子的大計,他就要為主子分憂,道:“殿下放心,末將馬上便去聯絡幽影齋,定取了顧九卿的首級!”
作為最得寵的貴妃寢宮,蓮華宮在全部東楚皇宮無數宮殿古刹中,都是數一數二的豪華權貴,隻是此時卻非常冷僻。
這位俊彥,便是被滿朝文武死力保舉為三部使官的戶部都製使,潘景春。
他既然是儲君,這東楚的江山天下遲早都是他的,這朝臣任命之事為甚麼不該是他籌劃?!
就在全盛都城的百姓們喜迎佳節,興高采烈時,東楚朝堂上卻彷彿一派焦灼火急的氣象——
他傳聞,父皇在朝堂上罵的是“朋比為奸”,罵的是“回聲蟲”……
顧燦爛的聲線極其陰惻,泛著令人膽怯的殺意:“為甚麼張峰臨府上,會有潘景春的罪證?”
菜市口的處刑台上,張家的血跡還冇洗濯潔淨,再次被潘景春滿腔子的溫熱鮮血淋了個涔涔通透。
顧燦爛艱钜地吐出兩個字:“不成。”
他聲音沙啞陰霾地喚了一聲:“彭三。”
就在一日前,禁軍在已被滿門抄斬的張家府邸密室中,搜出一本賬冊來,那賬冊上細精密密地記錄著朝中官員的貪腐納賄之事。
書房裡不竭傳出些摔杯碎盞的劈啪聲響,和男人壓抑的暴怒大喝聲……
“這會兒恰是風口浪尖上,不成過分顯眼。”
聽著潘景春喊冤告饒的聲,昊元帝更加氣憤,指著大殿上的文武百官,痛斥他們儘是些“朋比為奸”“誤國誤民”的“回聲蟲”,竟保舉這等貪吏蛀蟲,難不成都是眼瞎耳聾的?
太子府。
除了有人暗中拆台以外,顧燦爛想不到第二個答案。
潘景春和張峰臨,一文一武,一個是戶部都製使,一個是金吾衛的大將軍,明顯風馬牛不相及的兩小我,怎的就莫名其妙搞到一起了呢?
一向候在門外等著主子傳喚的男人當即回聲,旋即推開門進入,恭敬地立在門口。
為甚麼?
究竟是誰,能在禁軍的眼皮子底下,把那狗屁賬冊藏在張府的密室裡?
“物必先腐而後蟲生!”
“明示?”
顧燦爛冷冷一笑,道:“父皇已表示了孤,不成再插手此事,如果孤再執意行事,怕是會完整惹了他的嫌棄,算了……”
顧燦爛寂然地坐在太師椅上,髮髻散落,披著一頭混亂的黑髮,上麵乃至感染了些灰塵碎屑,髮絲混亂無章地垂著,將臉龐擋住一半,使他的神采看起來恍惚而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