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幼恍然大悟,想來胖和尚臨彆時所言“不敷為外人道”的意義,應當是讓她放心不會將這事說出去。
山路顛簸,江幼闔目靠在車壁上靜思養神,一副神情自如的模樣。
內心悄悄下定決計,今後必然要更警省,奉侍女人更經心才行!
他被帶到那裡去了?是否安然?
昨夜那黑衣人直到死也未流露是何人教唆,不過她內心早已猜得七七八八,現在這般便是要她們寢食難安夜不能寐,原主曾接受過的膽戰心驚和惶悚不安,她們要一一嚐盡。
同車的江竹心考慮半晌,終究忍不住開口問她昨夜睡得如何?
……
青桐一返來便開端裡裡外外的清算,一邊把禍害咬碎的桌椅清出去,嘴裡也不閒著,絮絮道:“這大娘子好生奇特,這才從靈隱寺返來,又緊著差人歸去求安然福,還說要最靈的那種!”
昨夜江竹心送的糕餅是益氣生津、滋陰潤燥的極品,真真是好東西,不過如果配上那壺田七人蔘茶,就變成惹人昏睡的猛藥,怕是比直接服用苯二氮卓類安眠藥還要短長,瞬息間就能讓人落空認識。
“不錯。”
隻要右臂上那處仍模糊泛疼的傷口提示著她,昨晚產生的事情都是實在,並非一場幻境。
伴隨乍醒的頭痛暈眩垂垂褪去,她扶著床榻緩緩坐起家,渾身高低無一處不痛,艱钜地換下浸滿血的黑衣,穿上昨日的裙裝。
桌椅擺放整整齊齊,空中上躺倒的殺手屍身已消逝不見,更加離譜的是,房內竟連一絲血腥味都冇有,隻泛著淡淡的檀香,一如昨日初見那般。
而那些欺負過原主的人,不配獲得擺脫。
殺手的屍身哪去了,是誰措置的?
深呼吸幾次,死力平複狂跳的心臟後,側頭瞄了眼神采仍然板滯的男人,脫手把他健壯的胳膊環在本身的腰上,江幼吹了聲口哨,道:“姐帶你感受一下,甚麼叫像風一樣自在!”
阿誰男人如何樣了?
瓊院裡,江幼提著禍害的耳朵,把它拽到那些被撕碎的桌椅傢俱麵前,劈臉蓋臉的一頓臭罵,小傢夥夾起尾巴,眨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小聲哭泣幾聲,表示再也不敢了。
話音剛落,猛踩油門,如暴風過境般躥出懺罪院。
“啪嗒!”一聲竹筷落地的清脆聲在東北角響起,江幼循名譽去,對勁地見到幾張刹時變得慘白,彷彿見鬼一樣的臉。
江幼單獨一人坐在房間裡,翻開了悟元和尚交給她的錦盒,墨藍色粗製麻布上,鮮明躺著的,竟然是她昨夜推解藥的注射器。
話音剛落,便見江竹心一張俏臉刹時慘白,梗著脖子呆坐了一起,再未曾與她敘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