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氛圍陰沉喧鬨。氛圍中飄零著沉悶的氣味。
江幼放動手中的茶盞,神態自如道:“覺得甚麼?”
“芝娣這孩子,就是忒誠懇!”
玫嬪瞥了呂芝娣一眼,嗔道:“這有甚麼多嘴的,老話說得好,人在做,天在看!既有膽量做,莫非還怕人戳脊梁骨嗎?”
想到呂芝娣特彆送去宣王府的壽宴帖子,江幼嘲笑,幸虧她提早留了個心眼,不然前腳纔到嘉城,後腳就要被人拆穿女扮男裝的身份,隻怕會多生出很多事端。
“罰俸?!”
顧燦爛坐在太師椅上,大部分臉都隱在一片暗淡當中,看不清神采,隻要充滿了胡茬的下頜露在極暗的光芒裡,彷彿緊緊抿著。
門窗都緊緊閉著,或許是夏季加厚了些窗紙的啟事,能暉映進房間的光芒很微小,顯得書房內一片陰暗,隻能模糊瞥見些傢俱安排。
本來還想著如何呂貴妃的狗腿子跑皇後跟前賣乖,本來也是奔著噁心本身來的。
嘖。
這裡是東楚的政權核心,無數民氣生神馳之處,即便是城外流民遍野食不充饑,即便是被擄至倭寇寨中少女求救聲尖厲刺耳,即便是嘉城郊野上嘶吼震天……但這裡永久玉樓金殿,花團錦簇,雍容高雅,華麗壯觀。
俄然,他抓起桌麵上的硯台,狠狠甩向房間的東北角,硯台彷彿砸中了甚麼人,收回一聲悶哼:
江幼淡然一笑,道:“約莫是幾月未見,想我了?”
還不待江幼身形站穩,便聽玫嬪嬌笑一聲,道:“想來那嘉城是個水土養人的地界,瞧瞧宣王側妃這好氣色,真真是惹人戀慕。”
“如何?”
他頓了頓,持續道:“且幽影齋行跡詭秘,手腕莫測,雖不如殿下權勢薄弱,但這般江湖構造便如蛆蟲般,倒是最懂如何惹人嫌惡,還是勿要為敵的好。”
彭三沉默半晌,答覆道:“目前,皇上隻罰顧九卿三月俸祿,以示懲戒。”
皇後眸色龐大的望著江幼,彷彿輕歎了口氣,才道:“坐吧。”
顧燦爛立在窗前,沉默著。
“……”
太子府。書房。
待顧燦爛的聲音漸息,彭三才懇聲道:“殿下息怒。幽影齋已回話,雖此番不成,但既收了太子殿下的金子,必然會將這事辦成,請殿下放心。”
“看是戔戔一個江湖流派勢大,還是孤堂堂東楚太子的本事更大!哼!”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位甄皇後心中的抱負兒媳婦是呂芝娣,可不是您啊……
江幼福禮道:“臣妾給母後存候,給玫嬪娘娘存候。”
的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