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麵色仍有些慘白,哭過的雙眼微微紅腫著,連著嬌俏的鼻尖也染了淡淡的桃粉色,顯得格外惹人顧恤,竟讓隱在人群中的顧九卿一時看得呆了去,直想著為她遮風擋雨,免得再受涓滴委曲。
不料顧九卿的麵色卻驀地冷了下來:“疇前就聽聞劉峽是個後宅不安的,卻不想到告老回籍後更加猖獗,他到底禍害了多少無辜少女,你這景陽城的知府可曉得得清楚!”
那花糕上的藥量她便是隔著兩米遠都聞的清楚!她冒充順服著陳氏身邊的婆子,走進悅來堆棧二層最裡間的客房,轉頭就從窗子翻出去。
看火候差未幾了,顧九卿聲線一轉,又言景陽地處邊疆,朝堂上常有彈劾之聲,徐傳成這知府之位若想坐得結壯,還需深埋根莖,有所倚仗方為安穩。
徐傳成忙挺直了脊梁,滿心等候著宣王殿下的嘉獎。
“剋日恰逢花朝節,瑣事多有龐大,恐是部屬辦事倒黴,將江三蜜斯的生辰八字寫錯了去,才形成這等曲解。容部屬細細查來再稟。”
顧九卿忍不住薄唇微抿,扯出抹無法含笑,旋即轉成分開。
“撲通!”徐傳成被這俄然的發難嚇得雙膝一軟,徑直跪在地上。
長街的東南角被人群裡三圈外三圈地圍得水泄不通,明顯人頭攢動卻一片溫馨,隻聽得一女子的悲慼聲。
他微微眯起眼睛,細細描畫著這兩個字,腦中倏然閃現出那烏雲堆發,明眸善睞的瀲灩身姿,想到她今晚才哭訴本身的命苦時,唇角竟一時忍不住輕揚。
他從不信賴偶合。
江幼回身麵向世人,福身道:“謝各位鄰裡鄉親替江幼仗義執言。”
徐傳成忙點頭稱是。
這點子下藥的把戲真是不敷看的。
一輛馬車緩緩停在江府門口,鬍子拉碴的江豐茂描述狼狽的被扶下車,自那日跟郭通判打過照麵後,安下心的江豐茂便忙著措置買賣上的事端,忙了這幾日才踏夜歸家,現下隻想倒在榻上好好睡一覺才行。
嗬,她這號人物如何會虧損?!
當他一腳跨進主屋,見到釵環不整、披頭披髮的陳氏時,忍不住大驚失容,連聲問道是不是家裡遭了賊!?
再一針羥基丁酸GHB紮下去,江美玉隻能毫無神智地由她擺佈,落得個自作自受的了局。
徐傳成如何聽不出宣王殿下口中的拉攏之意,忙叩首表忠心,直言以三皇子馬首是瞻如此,直到顧九卿分開書房,徐傳成才恍然發覺背上衣衫已被盜汗滲入。
“……”
顧九卿將那密函支出袖中,道了聲請起,待徐傳成坐穩後,才溫言道:“本王聽聞已致仕的劉峽劉禦史,是徐大人的嶽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