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美人還不乾休，恐怕這藥冇用，倒了兩顆含在唇上，仰開端用嘴遞到天子的嘴裡。

內閣幾位大人都跪著，聽著天子發了一通火。

朱翊鈞圓嘟嘟的臉上顯出笑容，一副“母妃你記性真不好”的模樣，歡歡樂喜又非常對勁的點頭回聲道：“禮曰：‘君子抱孫不抱子’。”

李芳低下頭，便不說話。

這一行動，竟是從午後一向到了晚間。

此回之事令她再一次復甦的認識到：帝王寵嬖一如浮萍，作為一個寵妃，她太需求一個兒子。

這是她第二個孩子倒是她第一個養住了的孩子。在教養題目上，李清漪還是費了很多心機的。為著叫母子靠近，她日都要抽暇和他說話、給他讀書、看他玩樂。身邊服侍的一應人皆是經心遴選的――雖說不上都是樸重可靠但也不至於引他走傍門或是放縱他的惡習。

朱翊鈞更加對勁歡暢起來，麵龐紅紅的，不知怎的有些羞起來，土撥鼠似的往李清漪懷中拱著。他口上還是趕緊應道：“你家的！你家的！”

李清漪用心問他：“早上我給你唸的那句是甚麼來著？”

朱翊鈞現在也兩歲多了，因著非常聰明，提及話來倒是聰明得很。

徐階深知帝心，為了不把火引上身，趕緊跪下請罪：“此皆臣等之過。”

黃錦瞧了幾眼，冇何如，隻得問一句：“陛下，您這幾日憂心國事、茶飯不思的，主子瞧著都心慌。要不，我們叫尚美人過來服侍？”

黃錦忙著令人去請太醫來，李芳瞧了幾眼倒是接了一句道：“陛下安危相稱要緊，我等皆是擔待不起。不若令人請裕王和內閣諸臣來此主持大局。”

“還冇來得及，”馮保謹慎的道，“王爺正和高大人他們在前院參議此次兵事。主子隻得先來和王妃說一聲。”

這藥，是從陶國師那邊得來的，天子讓人試過，本身也吃過，曉得是掃興用的。本日正美意煩，想著藉此消一消火氣。故而，他接了一顆，吞了下去。

李清漪正抱著兒子朱翊鈞逗他說話。

李清漪又揉了揉他的頭髮，抬眼時候見著馮保從外頭急倉促的趕過來，便謹慎的把兒子從膝蓋上放下來，柔聲哄他：“鈞兒你看，外頭玉輪都這麼亮了，是不是很晚了？叫保母帶你先去歇息好不好？”

李清漪瞧他一眼，如有所思，便擺了擺手，讓邊上服侍的人都退下，這才冷了聲音：“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