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漪聽得這話,眼中微微一濕,忍不住恨鐵不成鋼的敲了敲她的腦袋:“明白有甚麼用?光做傻事!天下這麼多條路,就你挑了一條最難的。”
李清漪這般一想,倒也稍稍的和緩了一些,最後襬擺手道:“翰林院事多,我就未幾留了,你先歸去忙吧。”這算是委宛的送客了。
徐時行沉默了半晌,然後才道:“正所謂‘白髮如新,傾蓋如舊’,似李女人這般投機的,二十多年,臣隻見過一次。臣也曉得,論家世與年紀,皆是及不上李女人。可便是趕上了,答允了,自當竭力一試。如此,方纔不孤負李女人一片厚意。”
裕王很有幾分“李家半子”的自發,在旁聽著這家務事倒是認當真真、津津有味,此時跟著插了一句:“確是這個理。這麼多人裡頭,如果能趕上個喜好的,真真是再可貴不過,再難也要試一試。”
李清容隻是傻傻的笑,抱住李清漪不放手,撒嬌耍賴道:“我就曉得二姐姐你對我最好了!”
李清漪這頭鬆了口,黃氏和李百戶也撐不了多長時候,過了一段時候便鬆了口,兩家便談起了婚事。因為徐家遠在姑蘇,徐時行便請了座師張居正做長輩來做主。
要曉得,明朝重文輕武,李百戶自個兒是個粗人,最敬慕的便是讀書人,故而之前給李清容伕役婿的時候才選了個宋舉人。而徐時行倒是真真正正金殿裡點出來的狀元,古話裡頭還是文曲星下凡呢。若不是前麵出了李清容的事,這位年青狀元爺來家裡,李百戶還要樂得喝酒作陪呢。徐時行本人非常謹慎,又彆有耐煩和誠意,親身登了門把本身和李清容之間的來龍去脈說了清楚,再把本身的家世來源也道了個明白,擺出一副風景月霽,任君抉剔的模樣。
“你啊......可要記得本身明天說過的話!今後吃了苦再來和我哭鼻子,看我不先揍你一頓”
這話說得溫溫輕柔,好似細雨津潤內心。
李清漪冇好氣的瞪了裕王一眼,用眼神問他:你這是哪邊的人啊?裕王眨眨眼,閉了嘴不吭聲。
徐時行的出身,李清漪天然也曉得一二:他祖父過繼給了孃舅徐家,三代以來皆是姓徐,他便也跟著姓了徐,在徐家長大。倘若他真要改回申姓,認祖歸宗,那麼徐家今後也不好多管他的家事,畢竟人家不姓徐;申家也不好多管,畢竟隔了幾層。這般一來,倒還真是“一應事件,皆可自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