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拱在背麵悄悄的搖了點頭,可內心不知怎的卻也鬆了口氣:不管如何,依著李清漪今後的身份和她在裕王心頭的位置,婦人之仁總好過殺伐判定。那藍道行好歹也算是幫了很多忙,留他一命,也就罷了......
裕王再忍不下去她這慢吞吞的行動,伸手抓著她解衣衿的手握住,翻了個身把她壓了下去。
李清漪抬手用袖子掩了掩唇,隻是悄悄介麵道:“我看那胡宗憲夙來會仕進,到了當今這個境地,想來也能曉得誰能獲咎,誰不能獲咎......再說,我是婦人,自是有些婦人之仁。”說罷,她笑而不語,哈腰抬手重又替兩人把酒滿上,本身起家道:“時候也不早了,我歸去瞧瞧鈞兒,高徒弟和殿下也勿要多飲。身子要緊。”
裕王聽出了些東西,不由一笑,摟著她的腰道:“明天高不歡暢?”他和李清漪心知,他問的是“嚴家倒了,你高不歡暢。”
而嚴嵩則是被天子逼著上了摺子致仕,籌辦回江西老野生老。
這一下子,嚴家兩棵大樹也都倒了下來。
裕王的語聲有些含混卻非常乾脆直接:“清漪,伉儷一體,你做的事,我天然一同擔著。”他悄悄的用手掌揉搓了一下懷中的人,用力吻住她的唇,舌尖悄悄的纏住她的舌尖,把她背麵的話都堵了歸去。
這十幾二十年來,朝裡頭寫了多少彈劾的摺子,楊繼盛死劾連命都賠上了,嚴家還不動如山呢。成果,不過是個初出茅廬的小禦史和小翰林,竟然也參倒了嚴世藩。
到底是多年君臣,眼瞧著嚴嵩一頭白髮,一臉寂然,好似平凡人家的老翁普通。天子硬起來的心又跟著軟了軟,很快就緊接著下了聖旨:嚴家已伏法,再有如鄒應龍、謝俊成者,立斬不赦。趁便,鄒應龍和謝俊成都被遷怒,砸了飯碗免了職,直接回家吃本身。
謝俊成這才享用了幾日風景,俄然一道聖旨被貶成了白丁,重又回了謝家。
至於天子,她倒是給安排了個更好的結局。
銅鏡上映著她恍惚的麵龐,就像是方纔沾了雨露的花苞,柔滑鮮妍,容色灼然。
李清漪躺在榻上,俄然感覺一顆心也靜了下來。
那顆石頭普通的心,彷彿在裕王和順的目光裡,再一次柔嫩了起來。
謝俊成少年對勁,說得上是天之寵兒,自視甚高。這些日子又因為參倒嚴家之事而被同僚阿諛,風景已極,俄然從峰頂跌到了穀底,如此大的落差,他又那裡能夠忍耐?他還本想去尋徐階,想著讓這位教員幫一把,最後卻被徐府的人毫不包涵的給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