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難為_第70章 大廈將傾(一)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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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陛下.諒解,”嚴嵩眼中的淚水都快出來了,搖首感喟,強作笑容的道,“說來,臣還冇恭賀陛下呢――喜得皇孫,此國之大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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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樂嗬了幾天,見著滿臉病容的嚴嵩,天子內心還是有些不大安閒的――他是曉得嚴嵩和他那位夫人的豪情的,嚴家的事確也是叫民氣生憐憫。天子和嚴嵩君臣多年,頗是相得,此時見著滿頭白髮、顫顫巍巍的嚴嵩,忍不住歎了口氣,指了指邊上的繡墩:“惟中來了啊,坐吧......”

聽到“裕王”二字,嚴嵩微微一愣,但他很快就因為這忽如其來的欣喜給淹冇了,乃至顧不得去計算天子這變態的態度。

天子打量了一下他麵色,輕聲安撫了幾句:“你啊,這幾日在家歇著便是了,何必來哉?都這個年紀了另有操不完的心......”

提到“夏貴溪”這箇舊敵,嚴嵩的麵色微微變了變,眼神也跟著一變,好半天賦揮揮手:“你出去吧,我再想想......”

歐陽氏到底是女人,她有一顆柔嫩的心,既想要庇護兒子也想要庇護丈夫,隻覺得退一步便能海闊天空。但是在這暗潮頻起的大明朝廷裡,退一步,便是死路啊。

“殺心”二字極是肅殺,一言既出,滿室皆是冷寂。

嚴家乃至不好透露過量的哀容――在天子為著這得之不易的孫子而狂喜的時候,被天子視若親信的嚴家天然也要為之喝彩雀躍,不然豈不就是君臣分歧心?

嚴嵩的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從繡墩高低來,徑直跪在地上:“臣有一事想要求陛下開恩。”這說哭就哭、說跪就跪的本領,冇稀有十年的曆練,是絕對練不出來的。

嚴嵩年過八旬,親眼送告終發的老妻過世――那是伴隨了他大半生,與他同甘共苦的女人,他此生獨一的、最敬愛的女人。哀思壓抑之下,嚴嵩幾日茶飯不思,淚流滿麵,竟是病倒在了床上。

“史筆如刀,史乘更是字字含血――這史乘雖是握在史官手上,可史筆倒是握在曆任天子手上。成祖當年以清君側之名而奪親侄皇位,以下犯上,以臣弑君,狼子野心,那個不知?可繼皇位的倒是成祖子孫,故而史乘上成祖功大於過,乃至以‘祖’稱之,與太.祖相提並論。陛下修道卻還是還是小我,他也盼著本身這一脈能如成祖一脈般,父傳子、子傳孫,永享江山。以是,陛下纔會為‘遲遲’這個方纔出世的孫子而這般歡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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