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聞瞧她麵色,不由一笑:“好了好了,不說這個了!”她塞了一顆梅子到李清漪嘴裡,少見的嘟囔了兩句,“你現下有了孕,本是不該和你說這個的。隻你自小便是個多思多想的,倘若不說,少不得又要想這想那。”
李清漪都要被李清聞這俄然大變的態度給嚇傻了,少見的呆了一下。
開海禁,這事可比汪直的存亡都要來得首要。
這話可比王本固參胡宗憲都要來得嚴峻,畢竟王本固不過七品小官,可天子倒是頂頭大老闆。加上本來骨頭最硬的言官都給天子打怕了,略吵了幾句就給縮脖子了,最後朝臣隻得捏著鼻子認下來。
有了李清聞在,裕王府高低確切是能夠鬆了口氣。
現在喜信傳來,世人皆是大鬆了口氣。
李清聞這幾年因著替謝俊成宦海應酬又見了很多事和人,氣度和眼界也跟著開闊了很多,本來的和順意態下又有了幾分精乾和安閒閒適,語聲含笑:“你要不嫌棄,我就帶梅姐兒和榮哥兒一起來。至於你姐夫,他現在翰林院裡瑣事多,我精力不敷怕是顧不上,正想著納個妾服侍他呢。再有,家裡老太太又是不平老的,家事也恰好一併交了她,免得囉嗦。”她對李清漪一笑,似有幾分打趣,“我可貴想著偷個閒,你彆是不歡迎吧?”
李清聞被這兩伉儷的對話逗得一笑,笑著斜睨兩人,很有幾分打趣的模樣。
她這模樣,倒有了幾分少時閨中與姐妹打鬨時候的影子。
天子先是召了幾個閣老來商討,厥後又招六部高官商討。這一議二議,一拖二拖,直接就拖到了嘉靖三十七年的年底。
梅姐兒本年才六歲,穿了一身明紫色繡長枝花草的長襖和素色雲紋裙,好似雪團捏的,雪玉敬愛,明秀靈巧。
李清漪口中嚼著酸甜的青梅,唇齒生津,內心也是又酸又甜。她漸漸把頭靠在李清聞的肩頭,小聲道:“姐姐能想開,也好。不管如何,我老是站在姐姐這邊的。”
“陛下少時便體弱多病,厥後又好丹藥,前兩位太子都是病逝。景王世子和貝貝又都是短命,我就怕......”李清漪手撫著本身的隆起的腹部,又擔憂又驚駭,抬高了聲音道,“倘若這孩子也有病,那可如何辦?”
這就或許就是當封建王朝天子的好處了——你不要臉、不要皮的時候,冇人能鬥得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