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倘若母妃病了,我就和父皇請旨留京侍疾。”景王立馬就會心了,撫掌一笑,“父皇最是看重‘孝心’二字,我和母妃到時候再多求求,他說不定就能心軟,收回旨意了......”
天子喝了口,胸中肝火稍稍下去了,嘲笑道:“他們既然請立景王,朕就偏不如他們的意義!”他夙來便是個倔驢脾氣,因著大禮議那幾年鬨得,大臣們越是說東,他就越要往西。
李芳瞧了眼他倉促的背影,目中神采微微一變,忽而又出聲:“馮保,你先返來。”
李綵鳳接了酒盞,抿了一小口,雙頰略有醉紅,非常鮮豔,就像是牡丹花綻放了重重花瓣似的,柔滑嫩的。她頂著景王等候的目光,和順一笑,湊到他耳邊悄悄唸叨了一句話:“常言道‘父母在,不遠遊’。本朝夙來重孝,倘若宮中的盧娘娘病了,殿下必是要侍疾的,想來就能......”
“啪”的一聲,白玉茶盞碎了開來,就像是李綵鳳亂成一團的心。就在這時候,門彆傳來通報聲,景王推開了房門。
阿誰叫做馮保的年青寺人趕緊重又跑了返來,恭恭敬敬的問:“寄父另有甚麼叮嚀?”
天子確切是想立太子,也確切是拿不定主張要立裕王還是景王。
而就在這時,門外俄然傳來報喜的聲音來:“殿下,大喜啊,陛命令景王就藩,已命有司籌辦。”
阿誰被教過來的年青寺人趕緊恭敬的回聲,很有幾分衝動:“是是,我這就照著寄父您叮嚀的,這就去。”
聽到這話,景王更氣了,“砰”地一聲把拳頭敲在了桌子上,聲音裡頭儘是肝火:“彆提了,嚴家那兩個王八蛋,吞了我那麼多好處,口上說得好聽。真到了當今這關頭時候,他們倒是學會關門不見客了!隻和我說了一句‘再等幾日’。”
黃錦老誠懇實的跪在地上,替天子清算著地上的各色摺子,悄悄歎了口氣:這一半摺子是請立太子,另一半則是請立景王為太子......怪不得天子這般活力呢。
天子本日本就是藉著肝火下了決定,可這順勢點起來的火還不敷旺,還得再添一把柴。以是,需動一動埋在景王府的棋子了。
李芳這是見著兩王之爭清楚,籌算提早站隊裕王。
景王麵色丟臉,接了酒盞喝了一大口,這才恨聲:“還不是父皇,我哪一點比不上老三?!他竟是要趕我出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