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漪瞥她一眼，抬起手就要拿那圖紙來砸人。

隻是，不過幾日罷了，這贈衣的行動便變了味道。

黃氏被她逗得一笑，那帕子掩住唇，嗔她一眼，含笑道：“是是是！那丫頭，真是少不了要操心的......”

這一全部流程，的確是大家受惠，皆大歡樂，唯有景王府不知不覺成了虧損的傻子。

寧安公主順手拿起幾張圖來瞧了瞧，揀出一張來，開口道：“這張就很好，”她腔調歡暢，順口問道，“對了，如何俄然想起要修書樓了？”

過了幾日，黃氏親身來裕王府，把李清聞和謝家的事給說了一遍。

寧安公主倒是感喟：“我也是這麼說的，可我母妃這回卻鐵了心，勸不了。她說她小時候也是遭過災的，曉得哀鴻日子難過，不幸得很。她現在到底也是皇貴妃之尊又掌管宮務，自當以身作則，為哀鴻儘一份心力。”

這是功德，寧安公主那裡會不該，自是點頭應了。

李清漪見著黃氏這少見的、發自內心的笑容，想得深了，心中卻忍不住一酸，微微有些感慨。

“唉，你大姐夫也是個知禮的，曉得疼人。隻可惜攤上那麼個娘，都快測驗了也不得安寧。”提起王氏阿誰惡婆婆，黃氏也冇甚麼好調子，“這回啊，那老虔婆當著我的麵和你姐姐認錯，那低聲下氣的模樣，我和你姐姐可總算是出了口惡氣。我內心頭也歡暢的很呢，歸去例外和你爹喝了一盅酒，早晨睡覺都幾乎笑醒過來......”

屋中極靜，隻要燭火捎著燭芯，俄然收回“劈裡啪啦”的聲音，火焰一下子變竄了起來，好似熱浪劈麵而來。

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

她抬起手，親身斟了杯茶遞給說得口乾舌燥的黃氏，問她：“姐姐的身子如何樣了？”

李清漪歎口氣：“你不曉得，我們府上那書樓好些年冇修了，這回地動一震差點塌了一半。我就怕下雨天把書也給淋濕了。乾脆府上人也冇有幾個，旁的倒不急，先把書樓給修起來纔好。等春閨結束了，還能尋幾個貧寒墨客來抄一抄書留個副本備著。”

景王府為著此次的賑災是下了大工夫、花了很多心機的，他們特地選了豐富的並且針腳周到的棉衣，上頭另有景王府的標記，哀鴻穿在身上一走動，景王府慈悲的名頭天然也就跟著動了。這事，確切是做得標緻。

等黃氏起家要走了，李清漪又特地令人從王府庫藏中理出很多藥材來，分出兩份來，一份給李家高低，一份托黃氏帶去謝家，口上隻是道：“也算是我一片情意，娘莫要嫌棄。”並且，這些東西也算是安一安謝俊成那顆七上八下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