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又黑又亮，就像是兩顆黑葡萄，敞亮的照人。

“漪姐兒，我想和離！”

一時之間，統統人的目光都集合在了抱著孩子的王氏身上。

李清漪也看得非常清楚，李清聞那句“和離”不過是一時之意氣――她被王氏壓得久了，病中又常常苦悶於心，壓抑不已，一時氣急了罷了。等她回過神來，想想兒子和女兒，再想想謝俊成，怕也是悔了。

裕王替她擦發的手略一頓，有些吃驚：“但是出了甚麼事？”這年初，女人如果能說到和離，多是忍不下去了。

李清漪一顆心都被他看得軟軟的，忽得生出一個設法：生個孩子彷彿也不錯......這個設法不過是一閃而過，她很快便走到床邊把孩子遞給李清聞：“姐姐你瞧，榮哥兒也曉得要見娘，眼睛都展開了。”

“清漪......”他如同被人抓著心尖似的長長的感喟了一聲，然後像是抱怨又像是告白，“你底子不曉得我有多愛你......”

李清聞歎了口氣，她是曉得mm護短的性子的，故而也就冇有再多言。她目光一轉，便見著前麵抱著兒子的婆婆，頓時麵上顯出欣喜的神情，竟是破涕而笑：“娘，你把榮哥兒也抱來了？”

王氏頂著李清漪的目光，很有些難堪，自發得埋冇的瞪了眼李清聞以作警告，這才淡淡道：“王妃娘娘可貴來一次，我老是要抱榮哥兒來叫她瞧一瞧的。”

這話不輕不淡，李清漪看來的眼神也不過是平平常常的一眼，可裕王卻覺一縷久久未熄的情火從心頭起，燒得他滿心熾熱，心臟砰砰而跳，再不能忍。他冇法說出這些感觸，隻能緊緊摟住李清漪，低頭就吻住了她的唇，含含混糊的聲音自唇間而出。

裕王聽得恍然，隨即又微有唏噓：“常聞‘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想不到這婚姻一事，倒顯得有些勉強責備。”

裕王隻能抱住李清漪，他的心血仍舊是滾熱的，聲音倒是悄悄的，如金石之音：“總有一日，我會讓你再不必受任何人的委曲，統統皆如你意。”

冇等王氏開口，俄然見李清漪站起家來，走到她的麵前，輕聲道：“說來，我這個姨母都還冇抱過榮哥兒呢。”

裕王見她烏髮光可鑒人、形狀靜妍一如月下芙蓉，隻感覺本身心尖也似開了朵花，軟的不可。貳心念一動，便輕手重腳的上前抽出那條乾布巾，替她擦起來。

貳心知：等閒的承諾常常比不準諾更加能夠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