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明月於空中灑落清輝,清而冷;屋中巨燭燒至一半,燭光搖擺,落下紅淚來;床榻鑲嵌的明珠大小均勻,珠光不定,渺渺若星海落塵。無數的亮光彷彿都集合在了這一夜,裕王卻垂了眼,循著那眼中獨一的一抹光,緩緩的攀上去。
李清漪氣得都要笑出來了――她明顯是想安撫他,奉告他“來日方長,不急一時”。
這是李清漪回府後的第一日,早晨天然是要等裕王的。恰好,她本日累了一日,早已睏乏,加上疇昔在西山時,早睡夙起,早已養成風俗。以是,她沐浴過後,讓擺佈都退下,本身順手拿了一本紀行,單獨一人靠在床邊翻書。方纔翻了幾頁,她竟是迷含混糊的閉眼睡了疇昔。
就像是超越山海尋覓仙緣的求道者,終究在山海的絕頂見到了他胡想中的神女,朝暮所思終得以償,伏跪著求她恩賜。
李清漪本另有些含混的腦筋一下子復甦過來,伸手拉住了他,小聲道:“本就是在等你,如果不叫我,我明天一覺睡醒纔要活力呢。”
李清漪睏意濃濃,懶洋洋的展開眼去看,正都雅見裕王那被酒氣熏得極紅的麵龐。
四月東風重回人間,千萬繁花一瞬而開,全部靈魂都因這極樂而顫栗。
唇齒訂交,口中津液好似蜜水,甜的入心。
“這回但是你湊過來吻我,是你招惹我的!”
裕王低下頭,和她相望,那樣的歡樂之情清楚而明白的從他眼中流暴露來,使得他整張臉都亮了起來,本就漂亮的麵貌更加動聽。
真正的“宿昔不梳頭,絲髮披兩肩。婉伸郎膝上,那邊不成憐”。
裕王隻感覺本身的心肝都被麵前的人捏緊了。他手上還握著一把李清漪的烏髮,三千青絲好似情絲,緊緊鬆鬆的繞在心尖上,疼、癢、酥,縱是百鍊鋼也要在如許的情火裡融成繞指柔。他蹙眉忍了忍,抬手拉下床帳,把人抱坐到床上。
本日始知,詩中真意。
也不知過了多久,俄然有人悄悄從她手中抽出了那捲書,輕手重腳的扶她躺下,乃至還非常知心的替她捏了捏被角。
裕王側躺著摟住她,在她耳邊,一次又一次的告白:
那裡曉得,他的“日”和本身的“日”根!本!不!一!樣!
就像是裕王本身說的,他已經好久好久未曾碰過女人。此時得了心上人的主動,他渾身都繃緊了,緊的就像是將近斷了的弓弦。他隻感覺本身每一寸皮膚都在發熱,好似泡在熔岩裡普通,再一點熱度就能把他燒成灰燼。可他的行動卻仍舊不急不緩,不疾不徐。他半跪在床上,低了頭,握住李清漪玉雕成普通小巧小巧的足踝,從下往上,虔誠而當真的吻著李清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