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再次呼吸到夜裡這濕涼的氛圍,她不由的長長歎了口氣:江念柔竟然冇有把她直接淹死來個死無對證,還好還好......當然,也能夠是邊上有人看著,不肯冒險動手的原因。
李清漪這頭剛醒不久,“哭暈”了的景王妃江念柔也跟著醒轉過來。
如英眼眶泛紅,要不是手上還端著燈整小我都要撲上來了。她認當真真的看著李清漪,低了下頭,悄悄擦了擦眼睛,小聲道:“殿下,您醒了?”
如英再忍不住,把燈往邊上一放,“哇”的哭出聲來,撲倒床前道:“殿下.......”她抽抽泣噎,語不成聲,“我曉得殿下是冤枉的.......”
莫非她冇有身?
裕王卻顧不得這個,他倉促的轉頭去看急怒中的高拱,雙唇一顫倒是說不出話來,一雙烏黑的眼睛就像是病篤的小植物,倔強的不避不讓,藏了千言與萬語。
林嬤嬤本還想勸她幾句“小月裡不能見風”,可瞅了瞅江念柔那神采,話又咽回了肚子裡,隻得一邊叫人開窗,一邊令人把厚簾子給放下擋風。
他悄悄的望著高拱出了一會兒神,眸光微動,像是在想些甚麼,麵上卻仍舊是咬緊牙關一字不該。忽而,他少見的硬起氣來,挺直了腰,冇再理睬邊上的高拱,揚聲叮嚀道:“多寶,備車,本王要去西苑求見父皇。”
裕王夙來對高拱恭敬有禮,很有幾分父子之情,此時聞言倒是再也忍耐不住。他一張俊麵漲的通紅,眸中燃著火,蹙眉咬牙,聲音顫栗:“如何會一樣?!”他氣得連身子都開端顫抖起來,最後還是果斷的把話說下去,“本王,我,一輩子也隻要這一個王妃。”
門外寺人早就候著了,也冇多話,倉促應了聲“是”,抬步跑了出去。
李清漪心中不由對寧安公主生出幾分好感來:她現在被扣在景王府中,不但即將被廢更是性命垂死。若非身邊另有個如英,說不得就被人給暗害了。她被邊上的如英哭了幾場,浸了涼水的頭模糊有些疼,但內心倒非常欣喜,重又起了點兒乾勁,漸漸合目細思起本來冇有想通的事:江念柔這般行事,說不得就有個不得不捨棄腹中孩子的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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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林嬤嬤內心那般想著,口上卻還是要依依勸道:“王妃您為王爺做的事,他都記在內心呢。主子服侍王妃也有些日子了,說句掏心窩子的話:您現下最要緊的是養好身子,今後纔好為王爺生個世子。男人嘛,都是喜好玩樂,等有了孩子,曉得冷暖了,他也就定了心了。”說罷又抬手給江念柔擦淚,“您現下可不能哭,身子要緊。這四物湯是新煎好的,還熱著呢,您趁著空肚,從速先喝幾口吧,遲些兒再叫人上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