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上的朱翊鈞都快繃不住臉了,把桌上的茶盞往鄭虎手上一送,趁便塞了一塊酸棗糕去鄭虎嘴裡,冷聲道:“上等的好茶,都堵不住你這嘴!”說罷,低下頭,粉飾普通的和小公主招了招手,溫聲道,“珠珠,我們屋內去說,彆理這個混人!”
來年各省所選的秀女入京,由內監來從儀容體貌、文采舉止等各個方麵觀察淘汰,幾輪以後,數千女子最後隻餘幾十人,這才一齊送入宮中小住,一邊學禮一邊待選。
小公主湊到天子耳邊嘟嘟囔囔的說了一通好話哄人,還不忘和自家孃親賣乖:“娘,娘,我明天學了詩經,背給你和爹聽好不好?”
實在,雖說入宮的有幾十人,但真正入了李清漪或是天子眼中的約莫也不過四五人罷了。倒不是他們目光高,而是看人多了,反倒有些直覺,更何況那麼多女人在一起老是有幾個格外出眾——便似當初選秀之時,李清漪和江念柔便格外出眾。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小公主的眼睛一轉兒,伸手抱著天子的脖子撒嬌笑道:“我想爹了啊。”
李清漪聞言不由垂下眼,隨即摟住天子的脖頸,附在他耳邊悄悄道:“我雖比你晚了一些,但我曉得:我這小我不過是看著好,又矯情又記仇,心腸又冷又硬,隻要你會包涵我,捂暖我。”
小公主現下已經反應過來了,哼哼了兩聲,瞪了眼鄭虎,揚起小下巴,蹬著小短腿跟在朱翊鈞身後去了隔間。然後,她才獻寶似的把手上的畫卷遞給朱翊鈞:“大哥哥,是爹孃他們挑出來的。讓你挑個喜好的呢。”
“隻要你,會是我此生的夫君。”
實在李清漪就算不點頭,以小公主的脾氣也必定也是要背出來誇耀一番的。她坐在天子膝上,故作矜持的仰開端,清了清嗓子,奶聲奶氣的背誦起詩經的第一篇《關雎》來:
她聲音嬌嬌軟軟的,哄得天子一顆心都軟了,再冇甚麼鬱氣,哈哈大笑的抱著女兒,摸摸她的腦袋道:“我就曉得我們家珠珠最是知心~”一副傻爹模樣。
屋內的鄭虎正在喝茶,聽到這話,幾乎把嘴裡的茶水給噴出來,好輕易才把茶水嚥下去,立時就嘲笑起太子朱翊鈞來了:“哈哈哈,送嫂嫂,看模樣你坐著不動就能把人等來了......哈哈哈......”他轉頭看一眼抱著畫卷吃力邁過門檻跑出去的小公主,用心挑眉弄眼,逗她道,“你要送幾個嫂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