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鈞抬手接了茶,喝了幾口後便又酬酢了幾句,麵上不大安閒,不一會兒便介麵有事,跑了出去。
小公主的駙馬尚且遙遙無期,過了兩年,太子的太子妃倒是已經提上路程。
直到朝中群情迭起,天子心急起來,公開裡催促了幾句,李清漪這才把朱翊鈞叫過來,柔聲和他道:“你現在都要十七了。選妃的事情是不能拖了,最遲來歲就要辦選秀了。”她微微挑眉,暴露些許嘲弄的笑意來,輕聲問道,“到底是你的太子妃,你老是要奉告我喜好個甚麼樣的纔是。”
******
這會兒,見著朱翊鈞來了,她眼中一亮,非常歡樂的湊過來。行過禮後,她半天也不見外的爬上朱翊鈞的膝上,親密切密和他說話:“大哥哥,你好久冇來了......我好想你哦~~~”
朱翊鈞忍俊不由,摸了摸mm的小腦袋,順手替她理了理頭髮,柔聲問她道:“明天練琴?是鋼琴?”
李清漪實在被他這孩子氣的模樣逗得一樂,便溫聲道:“你既然想通了,那就再好不過了。不過,最後選人還需你本身掌眼――到底是你的太子妃呢,要陪你一輩子的。”
李清漪的確不曉得該說甚麼――就她女兒這水準,連個小曲都彈不出來了,上課練琴就跟玩兒似的,那裡會累?
小公主煞有其事的點點頭,一副辛磨難言的模樣道:“是鋼琴,練得我手都酸了,可累死了啊......”
等午間的時候,恰好鄭虎來東宮,這兩人互練了一套拳。朱翊鈞出了一身大汗,大步入了殿中的淨房,沐浴擦洗,然後又換了一身新衣裳,這才重又端出太子爺那“端莊賢明”的模樣,緩緩的踱著步子在案邊坐下。
雖說自從把算學和物理這幾項洋學同一合為綜合加到會試的試題內裡,天下各地都鼓起了學洋學的風潮,但是女人家到底不似男兒普通能夠插手科舉,學習的能夠性不大。至於技藝,似李家這般的武將人家,三姐妹裡除了李清漪本人以外,李清聞和李清容都未曾學過。
朱翊鈞說完了要求,表情大為輕鬆,反倒朝著李清漪笑了一下:“總之大抵就如許吧,娘你做主就好了~”他端起茶盞,粉飾了一下本身微紅的臉頰,小聲的道,“孃的目光,我天然也是信得過的。”
按理,依著天子當時候的舊曆,十五歲的時候就該選妃了。隻是太子猶躊躇豫,幾次推委,李清漪也便也從善如流的把事情往下放了幾年――在她看來,十八纔算成年,男孩晚熟,老是要遲點兒才曉得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