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然擦拭好青花瓷樽，剛欲放下，耳邊猛地響起阿誰癲狂女子的厲聲謾罵：“你覺得你能獲得他的心嗎？我謾罵你們，永久冇法在一起！他不會愛你的！”

清然曉得，本身是個冇有安然感的人。在她極小的時候，曾經有人奉告過她，這個天下上，你永久不能托付至心！你要記著，當你付諸至心的那一刻，便是退無可退、粉身碎骨的日子！她已經記不清楚說這話的人長甚麼模樣，而這句話卻像是烙印一樣，緊緊地印刻在她心底。

這類家的感受，是她印象中從未曾有過的。她雖說向來不說，但是自打夜塵開口要她做他的女人，而她同意的那天起，她實在已在心底認定了他。這平生，她必然會好好守著夜塵，儘其所能，庇護夜塵！

“甚麼？”夜塵的眼裡閃現出大大的問號。聽著像小我名，有點耳熟。

清然忍不住輕歎一聲，大抵就是那樣靜好的光陰一點一滴擊潰了她冷硬的內心。在她的印象中，從冇有人對她有過那麼好，那麼事事體貼。再如何說，她也隻是一介女兒家，那樣暖和的度量，她不是不會心動的。

那一次，她將匕首擲在他麵前，他卻和順地交還給她，並且從那開端一向跟從她身邊。當時的她隻是感覺這個男人過用心狠，他身邊的阿誰女子一看就是他的女人，他卻在麵對她的痛苦時，表示的那麼雲淡風輕。不過那有甚麼乾係，貳心狠，而她更是偶然。

徒弟固然對她不好，但是有句話，她卻印象深切。徒弟說，等你學成，便能夠庇護這世上你想庇護的任何人。當時這句話對她而言，空乏而偶然義。因為她的生射中，冇有想要庇護的人，包含她本身。這條命，這口氣，有或冇有，皆無所謂。

好久以後，夜塵看著清然說：“陪我回家吧。讓爹孃好都雅看你。”

那段時候，他真真像是“二十四孝夫君”普通，一起上任勞任怨，辦理統統，還隨時隨地地賣力逗笑她。那些日子裡，六合之間隻要他們兩小我……

夜塵的眼裡劃過煩惱，他終究明白清然的變態了。隻是，她為甚麼會在乎那麼一個陌生人呢？阿誰女人向來就不首要，他早已忘到九霄雲外，冇想到她卻始終放在心上。

在她心底，她已經將本身視作他的人，這平生，冇有想過要分離。隻是，這些話，她從未曾開口。她是個笨口拙舌的人，不善表達，更信賴實際施動。

“如許的話，我是第幾個？”清然低聲問。如許的話如果在以往，她必然是說不出口的，但是現在，她需求他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