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承諾一聲走出門去,師野天這才道:“不曉得娘娘那裡不舒暢,深夜呼喚小醫到此?”
槐,一木一鬼,宅中槐多,必須堆積陰氣,招攬陰魂,久居此處,不抱病纔怪。
師野天進宮時候不長,與之打仗的也就是東宮淑妃,中宮薑氏皇後,西宮德妃以及上麵的一些初級妃子侍女們,至於這南宮貴妃,他還真的不熟諳。
莊妃娘娘這才道:“聽人家都說,原內宮侍醫,現在的內宮總管是一名神醫,僅用望聞之法便可診病,不知醫師可看出本宮是何病症?”
師野天忙道:“多謝娘娘!”,便在椅上坐下,雙目望著莊妃慘紅色的麵龐,暗自凝神聽聞她的喘氣聲。本來,他覺得這莊妃久居陰地,紂王又不常來,定是愁悶成疾。但是,觀色彩,聽聲氣,彷彿不又止於此,心中猜疑卻不便相問,隻是靜坐等候莊妃開口。
隻是此次分歧,師野天感到這南宮當中陰氣彷彿更盛很多,他舉目環顧四周,這才恍然大悟。本來,這南宮當中,不知是莊妃的愛好,還是彆的甚麼啟事,竟栽種了大量的青槐樹。現在時節即將臨夏,青槐鬱鬱鬱蔥蔥,掩蔽了大半個南宮。
“操!都是這皇宮該死的端方,把一個好好的小女人搞成甚麼模樣了!說都不敢說!”師野天心中忿忿不平,想了一下道:“那好,你先在此稍等,我取過藥囊便來!”
那小侍女卻不起來,仍跪在地下哭求,“師醫師,奴婢不敢擅進醫師府弟,還請醫師台端東移,到南宮去給莊妃娘娘診病!”
“哦!”師野天點了點頭,她明白,這內宮當中貴妃娘娘如果得了甚麼難言之疾,普通都不敢張揚,一旦鼓吹開去,輕者得不到紂王的寵嬖,重者幾近就要被打入冷宮。這並不是紂王討厭抱病的妃子,而是……唉!女人呐,都如許……妒心太重……
“哦……”帳內一陣悉悉索索,接著就見一隻粉白纖的玉手悄悄拉開紗帳,暴露一張絕美的容顏。
要說這南宮,實際上是間隔摘星樓和紂王殿最遠的一座貴妃宮,因為陣勢偏僻,以是紂王去得也少,加上近幾個月來,侍寢軌製不能很好的履行,以是南宮貴妃大多時候都是孤守空房。
小侍女忙道:“這裡連奴婢在內共有十人奉養莊妃娘娘,現在夜色深沉,她們都睡了,莊妃娘娘不想她的疾病被更多人曉得,這才令奴婢深夜去請醫師過來。”
這間閣房並不是很大,南麵後兩隻角落裡各吊掛著一隻紅色的紗燈,收回昏黃迷離的光,木桌、竹凳、披髮的暗香的檀香木大床上紗帳低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