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柳月方纔發過來的簡訊,現在,她冇有睡覺,現在,她正在悠遠的處所。
“嗯……親哥哥,是我們兩小我的,統統,都是我們兩小我的,我們,永久都不分離,永久都在一起……”晴兒在我懷裡喃喃低語。
“江峰,新年的鐘聲敲響了,新年歡愉,祝你每一個新年都歡愉,我會在悠遠的處所為悠遠的你祝賀。――柳月”
新年的鐘聲已經敲響,我曾經的最親的人,祝賀你,祝賀我們,祝賀統統曾經的愛情和苦痛,祝賀統統分離的精神和靈魂……
門外已經是銀裝素裹的天下,漫天的飛雪在除夕的夜空中飛舞,像是在明示著新的一年的歉收。
我就曉得,她會給我發來資訊,公然如此。
“晴兒,我頭痛,喝多了,出去透透氣,醒醒酒……”我將晴兒悄悄放好,蓋好被子,下床,穿好衣服,悄悄拉開房門。
我笑了,晴兒也笑了。
但是,我的內心不時又模糊不安。
我俄然有寫一點東西的設法。
我和晴兒舉杯,乾掉。
日記本早已被我焚燬,我早已不再寫日記。
二十四年如水去,人生消得幾番除?本年除夕飄但是至,回顧俯看一年的征程,我不堪唏噓,麵對慘白平平的碌碌有為,更是猜疑而蒼茫!
悠遠的處所會是那裡?必定不是江海,那麼是西京?
我孔殷地瀏覽她的資訊。
明天是除夕了,應當寫些甚麼?為你,為我,為我們曾經的逝去……
而我,此時現在,正在你的辦公室裡,正在你的辦公桌前,正在你坐過的處所,麵對著檯燈,麵對著你用過的電腦,也在守歲……
看我返來,晴兒笑嗬嗬地撲到我身上,摟住我的脖子:“親哥哥,都弄好了,就等你返來了……”
在這個時空交彙的座標點上,第一次感受:生命是如此的清楚,運氣是如此的無法。
俄然,那熟諳的音樂和旋律傳入我的耳中。
我曉得,現在的晴兒,必然是高興歡愉的。
家家戶戶都在守歲,都在歡度除夕,都在看春節聯歡晚會,電視裡的歌聲傳到馬路上,傳到走在雪地上的我的耳朵裡。
生射中經曆二十多個除夕了,彷彿統統的除夕都已經遠去、都已經淡忘,彷彿疇昔統統的腳步都是為了走到明天。
晴兒開了一瓶白酒給我,她開了紅酒。
晴兒還買了幾個氣球,在房頂隨便地飄來蕩去,彆有一番情味。
我摸出筆,在辦公桌上,摸過一張列印紙,俄然就漫筆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