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光深沉，心中已經垂垂有了定奪。

皇後力殆頭暈，診太醫前來問脈，卻在此時被診出了三個月的喜脈。

裴安素緩緩點頭，從烏黑的髮髻上抽出其貌不揚的碧玉髮簪，遞給太子。那玉簪一頭圓潤通透，彆的一端卻磨得鋒利非常，吹髮即斷。

太子淡淡地看她一眼，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走一步，看一步吧。”

大司馬像是置身於整場風波以外，直到天子帶著謹慎翼翼摸乾脆地一再扣問，才含笑衝著帝王點了頭：“賢人所言極是。太子仁孝, 裴氏貞烈，確為良配。”

他麵色一變，又說：“不，即便是如此，你也難逃一死。本朝百年鼎祚，從無一女得與皇室退親再嫁。裴家要廢我，也要本身的名聲。他們不會放過你的。”

裴安素苦笑著回他：“現在情狀, 我已是半個死人。再不搏這一把，便是不想死也得死了。”

“…中書令已名言，祖母身後，要我趁此機遇擊登聞鼓叩拜宮門。金鑾殿上，再以玉簪當朝自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