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轉過身, 眼睛死死盯向窗外，儘力安靜地問：“秦家教養出來的好女兒！秦氏不知廉恥，竟在後宮中與人有了首尾，珠胎暗結！也不必顧忌秦家的顏麵，徹查！給我徹查！”

“更何況……”他深深吸一口氣，漸漸彎下膝蓋：“阿爹可知, 秦寶林歸天時, 已孕相儘顯。敬事房並未有她侍寢的記錄，她入宮以來, 阿爹可曾暗裡召見過她？”

天子寂然坐下，滿胸膛的氣憤無處傾瀉，沉默半晌以後揮了動手：“…同寢中的低階秀女，內侍宮人、五品以下的女官和內宮近衛，一概誅殺。”

天子愣住了。小太子說得再隱晦，他也聽出來了此中的深意，神采一下變得烏青。

孕相？

小太子冇有說話，內心卻一片腐敗。

那高高在上的天子，受萬人叩拜，想來卻也不過是朱門世家眼中的一匹種馬罷了。

“暗查…”天子閉上了眼睛，將心中的屈辱深深嚥下，“暗中查探。跟皇後和大司馬打個號召，永巷中統統人，一概誅殺。”

他目呲欲裂，麵龐浮起不天然的漲紅：“寄人籬下，受人摧辱。我倒要讓秦家看看，誰是真正的真龍天子！”

天子一昂首，製止了他接下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