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書令已名言,祖母身後,要我趁此機遇擊登聞鼓叩拜宮門。金鑾殿上,再以玉簪當朝自戕。”
入宮四年的皇後華珊,在天子過夜的當晚夢遇神龍,滿殿生香。帝後被香味喚醒,聯袂行至含章殿外,發明滿院的曇花競相開放,鮮豔欲滴香氣撲鼻。
公然,月餘以後,宮中傳來捷報。
皇後力殆頭暈,診太醫前來問脈,卻在此時被診出了三個月的喜脈。
裴安素涓滴不答太子失德一事,隻字字女誡女德,純潔守義四個字仿若天經地義,竟讓裴郡之無回嘴之力。
現在局麵龐大,已再丟臉出背後佈局之人深意地點。
欽天監適時來報吉祥喜兆,大司馬連同數十臣子上書,獎飾帝後仁明感念天下。一貫神采惶恐的天子,也可貴暴露東風對勁的神情。
“你快些奉告我,也好幫你拿個主張。”她眨眨眼睛,“我父皇長兄對我一貫寶愛非常,有求必應。在討喜這方麵,我倒有著非常豐富的經曆與訣竅。”
東宮當中,泰安半靠在太子的筆洗上,有些擔憂地問他:“你這招能行嗎?”
“太子乃是一國儲君,廢立一事有關鼎祚,又豈容得婦人置喙!”他口不擇言,衣袖一甩,轉過身去。
她借勢癱倒在地,半閉著眼睛,昏黃間瞥見天子不顧威儀從龍座上奔下,焦心腸指著內侍喊:“快!快救!太子妃如有了三長兩短,你們誰能擔責?”
又轉過甚來對裴安素說:“你這孩子,也太實心眼了些!睿兒如本幼年,又未結婚,你不肯退親,朕又何嘗情願了!你說就是了,何必尋死呢?叫朕如何對得起太傅在天之靈?”
這是替未婚夫來發言來了?
“太子失德, 逼奸/乳/母。德不配位, 合該被廢!”打算中的棋子給了他生生一個耳光, 裴郡之怒意上頭,再壓抑不住,厲聲詰責道。
“奴讀女誡,以夫者為天,天不成逃,夫不成離。我裴氏百年以貞德教女,從無再譙之婦。天猶在,奴何故棄夫?”
當日裴家靈堂之前,小太子低聲又敏捷地對裴安素說:“你我婚約,乃是父母之命媒人之言,現在太傅不在,無人做主退親。你隻要在朝堂上死守女則女誡,不管中書令如何攻訐,都決然不會出事。”
裴安素苦笑著回他:“現在情狀,我已是半個死人。再不搏這一把,便是不想死也得死了。”
便在兩人對峙之時,安溫馨靜跪在地上的裴安素,卻俄然從髮髻中抽出碧綠色的長簪,猛地朝心口插去,喊聲淒厲,目中含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