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子心頭漸暖,耳畔卻仍有泰安絮乾脆叨說個不斷:“...以是說啊,要想少殺人,就得殺對人。太/祖殺了親兄弟,但是製止了再一場戰役啊。戰役就要流血死人…以是你說,太/祖殺了人,可他又算不算得救了人呢?”
“但是突發疾病?”天子滿眼等候看著小太子:“或是出錯不測?”
泰安曉得貳內心難過,漸漸走到他身邊,坐在他的耳邊。
卻老是有惜性命多過愛美人的君王。
泰安拽著他的衣袖不依:“…秦家真的這麼笨拙?送有孕女子入宮,就因為你阿爹四年冇有兒子,秦家以為你阿爹不能生孩子嗎?”
天子像是終究明白過來。
大燕民風開放,她早早便從話本子裡曉得這個事理,“你父皇每月月朔和十五才至皇後宮中。中秋當夜,你出了逼/奸/乳母一事,宮中亂作一團。待到玄月月朔,你父皇為了救你,已經假作急怒攻心昏倒不醒,躺在床上整整兩週,鬨得滿城風雨。”
能信賴秦家隻手遮天送孕女子冒充皇嗣的,除了他那被氣憤衝暈了腦筋的父皇,就隻要麵前這懵懂天真的小公主了。
“五個月…五個月…”泰安在口中默唸,腦海中像一道金光劈開濃霧。
“戰至最後,東宮三千率衛已知皇城難保,誓死護我逃出皇城,但是尚不及逃出清冷殿,便被李彥之帶兵絞殺。”
提到皇後,又眼睛一亮:“對對對,叫皇厥後,就說我身子不適,報喪之類統統事件都交給皇後措置……”
她猛地抓住小太子的手腕:“婦人受孕,須男女同房。”
本相已經呼之慾出。
太子緩緩點頭。
千牛衛李將軍沉默地站在台階上,見到太子到來,拱手施禮:“都問清楚了。秦寶林與沈采女同居一室,兩人有些齟齬分歧。午膳後,秦寶林找到宋宮正哭訴臉孔紅腫過敏。女官打眼一望,就曉得她平常所用的桃木梳,被人偷偷換成了槭木所製。”
唯有皇後一人罷了。
皇後打著的,莫非是李代桃僵,狸貓換太子的把戲?
可他卻在她細細碎碎的嘮叨中放鬆下來。
小太子卻不置可否,衝泰安點點頭,回身朝殿外走去。
永巷當中,李將軍仍在等他。
“侍衛阿蠻,是我兄長宮外救回的孤兒,與我兄妹一道長大。”泰安牙關緊咬,胸口疼痛難忍,“我幼時玩皮,初學騎馬極其驚駭。阿蠻哄我,騙我說馬兒又何好玩。我騎在他背上,他膝手前行學馬兒奔馳,我興高采烈地催他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