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統統人都追了出去,秦煢低下頭看著腳邊的屍身,閉了閉眼,深深吸了一口氣,蹲下身子微微翻開了芳草身上的衣衫,一看之下不由大驚失容,本來白淨勝雪的腹部和腰部肌膚,現在皆呈可怖的潮紅色,且斷氣了這麼久,身材上的熱度還高得嚇人,若不是肯定她已經冇了呼吸,隻怕統統人都會覺得她還活著。
轉過甚,看向二樓南麵一排獨一一間亮著紅色琉璃燈的配房,秦煢麵色龐大,眼底思路瞬息萬變。
其間,兩具身材共同得天衣無縫,冇有一絲馬腳。
開口說話的,是一個男人的聲音,從聲音中竟辯白不出春秋,似是曆經滄桑的年青男人,又似過儘千帆的中年男人。
蒼靜雪吐出一口氣,昂首望瞭望黑漆漆的天空,悠哉的腔調帶著調侃的感喟意味,“青鸞,這一趟青樓逛得可夠刺激的,明日被皇叔曉得,隻怕海岩要遭殃。”
青鸞冇有說話,身子閒閒地靠在牆上,低著頭不曉得在想些甚麼。
若真的在青樓裡大開殺戒,她都能設想明天帝都裡會呈現如何的一團熱烈。
直到那三位貴公子出去之前,他才方纔進了穆妖嬈的房間。
黑幕沉沉,鬨了這麼一出,青鸞三人在巷子裡某處彙應時,已經是靠近子時了。
就彷彿,他的話是對著氛圍講的,理應收不到迴應。
“這小我或許冇有未卜先知,但是害死了芳草,然後嫁禍到我們身上倒是究竟。”海岩淡淡道,“隻是目前還不曉得,他真正的目標究竟是想殺了芳草,還是用心針對我們?”
無情的口氣,涓滴也聽不出疼惜不捨之意,與方纔哀思欲絕的模樣判若兩人,彷彿死的隻是一個無關緊急之人。
“另有一點很奇特。”青鸞端倪沉沉,有一種暗中被人窺視的感受,“方纔我們能如此等閒地走脫,是有人暗中幫了忙,不然,隻怕今晚不見血都不成能。”
“……去妖嬈女人房裡服侍了。”
他的聲音悄悄落地,隨即消逝於無聲。
她還曉得,現在穆妖嬈與風騷好色的懷王在一起,更曉得,芳草出事之前,懷王在她房裡待了一個半時候。
“是,主上。”
身為這間青鸞的老闆,秦煢天然是曉得的。
轉眼看著還待在此處的幾個侍女,冷冷地叮嚀道:“把她抬到後院,起火燒了。”
“追!”
“那這個暗中插手幫手的人……會是誰?”蒼靜雪沉吟,冇有去質疑青鸞的猜想,“是熟諳我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