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的事理她還是懂的，情勢比人強，病篤掙紮不過是自討苦吃。

“我……”

看著天井裡身子矯捷翻飛的青鸞，梅枝為劍，劃起道道鋒芒，雖內力不敷，卻已經能模糊窺見氣其一招一式之間埋冇的鋒利與點點殺氣。

獨一的不敷，隻是內力。

“呃……王爺向來不管這些。”對青鸞的反應，凝玉彷彿有些始料未及，神采有些不太天然，“奴婢的賣身契應當在青總管手裡。郡主問這個……做甚麼？”

“去籌辦熱水吧，沐浴以後，我要與老爹一道用晚膳。”

隻是，雖這般說著，對這個題目，她本身卻明顯也不敢做出必定的包管。

如果不是蒼鳳修特地給她做了註釋，隻怕她看都看不懂，那裡會曉得這是甚麼劍法？

她親眼看著這個女子從紮三個時候馬步都會累極昏迷，到現在劍舞靈動，一套看似簡樸實則皆是殺招的劍法以任何人都冇法達到的速率——僅僅半個月的時候，不成思議地練成了。

凝玉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

想了想，她淡淡笑道：“這套劍法估計江湖上也冇有第二人會使，本郡主倒是能夠給它重新取個名字，就叫……鳳凰涅槃吧。”

花瓣飄飄灑灑落到空中，六合間彷彿又漸漸規複了安靜。

十二歲的孩子怕死，的確是理所當然。但是，具有如此靈敏的洞悉力與防人之心，卻毫不是普通十二歲的孩子會有的。

浴火重生，鳳鳥涅槃，說的不就是她嗎？

頓了頓，她道：“你的賣身契是不是在王爺手裡？”

“這……應當不會吧？”凝玉遊移了一下，彷彿冇推測青鸞稱疾回絕竟然是這個啟事，“您現在是攝政王府的郡主，誰敢害您，不是公開與攝政王作對嗎？即便是霍太妃，隻怕也冇這麼大膽量……”

“為甚麼？”青鸞看了她一眼，感覺她問的題目非常奇特，“我初來乍到帝都，對宮裡的人全數不熟諳，分不清誰善誰惡，如果有人藉著賞花會的名義想害我如何辦？”

還是有甚麼不為人知的過人之處？

順手扔了手裡的枝條，回身之際，青鸞掃了一眼狀似發楞的凝玉，語氣淡淡道：“去籌辦熱水吧，我要沐浴。”

隻是……

凝玉在樓梯口站了好久，眼底閃現不成思議的幽光。

但是，西域王族的小公主，傳聞曾經集萬千寵嬖於一身，除了性子軟弱些，還養成了不知世事艱苦的性子，簡樸來講，就是純真到近乎於無知。如許一種天真的性子，如何會有如此這番深沉的設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