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世新心跳如鼓,很有些等候。他聽得一旁魯升問道:“你說,最後是屠夫死,還是蔣鬆死?”
蔣鬆一拍桌子,喝道:“莫與我裝傻。你如何返來的那個助你我一清二楚,現在問你話是軍務要事,你當是好唬弄的?”
姚昆向古文達多要了些時候,古文達見他們父子倆對回家一事均無貳言,未改主張,因而便去安排。姚昆趁著這工夫,與姚文海細細說了這段光陰裡產生的事,說了為何會如此,說了宦海裡的明爭暗鬥。就算他不能完整明白瞭解,但若這是他們父子最後的對話機遇,他便該親口奉告他這些。
安如芳點頭。
蔣鬆聽得古文達報得今晚之事,聞得安如芳便在紫雲樓,頓時火冒三丈,立時讓安如芳來見他。蔣鬆受了傷,部下眾兵更是死傷慘痛,更可愛的是,靜緣師太還跑了!雖已將她重傷,但未能將她擒拿歸案嚴審,蔣鬆畢竟是難明心頭之恨。這姑子便是與盧正一夥的,都是細作。
兩個孩子一起無話,隻是握緊雙手給相互鼓勵。到了紫雲樓,馬車停下,古文達先行下車,給兩個孩子拿下車凳。姚文海不知背麵還會如何,抓緊機遇與安如芳道:“本來你就是安家的四女人。我傳聞過你的事。你放心,我不會往外說的。”
古文達問:“他爹爹誰呀?”不會是哪個將兵的孩子吧?千裡尋親來了?
魯升的兵將和衙差們全都退到一旁,人太多,越打越亂。肖明聽到鑼聲也帶人趕到了,見此景象也帶人攻上。日日練兵,天然甚有默契,兵士們一隊接著一隊,長|槍遠攻,大刀近擊,缺了位的立時補上,再加上蔣鬆、肖明和幾個技藝高強的兵將圍殲,靜緣一時候竟被拖住,身上捱了好幾道傷。
安如芳這頭,陸大娘替她清算了間屋子出來,安如芳還未想睡,陸大娘便與她說話,她奉告安如芳她依安如晨的叮囑,去找過薛敘然問安如芳的下落,但薛敘然守口如瓶。安如芳道:“我未曾見過薛公子。”
她問安如晨分開安府後的餬口,安如晨將那套一對佳耦救了她帶她遠遊的話說了一遍,陸大娘當真聽著,挑了她幾處錯處,為她改正。比如哪哪的飲食風俗,比如哪兒農夫的特彆打扮。她居於販子,與這些階層人打的交道最多,見到的人與事也是這方麵的多。天然比靜緣師太更體味官方情麵油滑。她還幫安如芳又編了些餬口裡的小細節,然後道:“無人問,你就不說。能少說就少說。說多錯多,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