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如希坐在地上,背靠著牆,已經退無可退。她瞪著那匕首,腦筋裡一片空缺。
那就這般定了吧。她隨薛公子回府,若他們要報官,她便當證人。不不,她要勸他們報官,她要做證人。都籌算死了,名節被毀算甚麼,歸正也嫁不成薛公子了,冇乾係。
這時候巷口傳來的動靜,一頂四人肩輿被抬到了巷口。轎旁站了個小廝模樣的少年,他看了看巷內幕景,在轎簾旁說了幾句。肩輿裡傳出薛敘然的聲音:“把她叫過來。”
安如希一聽,下認識地想伸手拉住他。薛敘然一看她那手,臟兮兮另有血,因而改拉她那顯得另有些潔淨的衣袖。
安如希冇有動,她還保持著阿誰姿式。
薛府裡,薛老爺不在,薛夫人憂心忡忡焦心等候著。她收到安如希的信時便感覺很不對勁。明顯那女人跟她大姐對這婚事毫無貳言且公開裡主動促進,如何會寫如許的信來。
薛夫人對這類“風趣”冇甚興趣,她憂愁焦心:“或許你疇前說得對的,不該結這門親。安家確是冇甚美意腸。我瞧著那大女人挺樸重,見了二女人又感覺靈巧聽話的模樣,不像傳言裡那般。原是想著,不管如何,嫁過來了,還不是由著我們薛家拿捏著媳婦。可現在看來,還未過門時,他家的花花腸子便繞起來了。此後真是進了門,怕是煩苦衷還多著呢。”
薛敘然的肩輿晃啊晃,朝著薛府進發。
另一轎伕趕來,拿了塊布捂著安如希的嘴,與先前那轎伕一起,挾製著安如希將她拖到一旁的巷子裡。
安如晨在馬車裡悄悄拿出薛敘然給她的信,飛速看了一遍,將信收好,再想了想,翻開車簾對盧正:“盧大哥,給二妹的解藥你帶著吧?”時候差未幾了,她前幾日問起,盧正說他不時帶在身上,一有機遇便會給安如希。
“母親,你給安家複書吧,便說很歡樂他們考慮好了不再躊躇訂婚之事,既是親家了,便按他家的要求,約安大女人出來。”
安如希放聲尖叫,“拯救啊!拯救!”
無人跟蹤,無人阻劫。隻除了剛分開時雅間外頭有兩個轎伕打扮的人尾隨出了福運來。他們看著她上馬車,並冇有其他行動。
轎伕伸手捂她的嘴,她張嘴便咬。轎伕吃痛,鬆了手,甩手給了安如希一巴掌,安如希臉被打歪一旁,雙手亂舞,十指指甲在那人臉上一通抓。
不經意一轉頭,看到薛敘然正撇著眉頭在看她,那一臉嫌棄。安如希又要感喟了,做個被意中人嫌棄的好女人當真是艱钜啊。轎伕大哥們,你們辛苦了,讓肩輿走快些吧,不然她還未完成遺言便暴斃,死因還是很丟人的“被嫌棄死的”,那她可真是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