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位將軍,火線兵戈呢。那裡顧得上她?太守現在一堆費事,也顧不上理這爛攤子。上回那轎伕及其朋友太守還未抓著人,許是那些人又返來再劫安如晨,誰曉得呢。與你我又有何乾?薛家更不會在乎。薛家隻在乎二女人能不能嫁疇昔讓他家兒子續命。”
“怎會?你瞧瞧這回,那個有罪?不都好好的。”
“我一向都是如此,老爹一向這般教誨我。現在我經了很多事,更是如此想了。現在火線在兵戈,我得留下來。臨陣脫逃,我如何有臉與老爹交代?!”齊征一臉倔強,趙佳華氣得抿緊了嘴。
“就是因為如此,才需得讓薛夫人寫信邀她,信中莫要提你們安家也會去。你且放心,這回定不會如上回那般。你們便約在福運來酒樓的石閣雅間,那屋子隱蔽,好談事,後窗臨著後巷。屋子兩邊有折拉門板隔開彆的兩間屋子,我派人在那屋子裡,安如晨進屋見薛夫人,自不會把保護帶出來。她保護在外頭,會有小二好生號召吃喝。安如晨在屋子裡坐好了,兩邊屋裡便有人出來劫她。尊夫人大呼拯救,護好薛夫人。其他的事,便與你們無關了。”
錢裴恭喜了兩句,卻又道:“安老爺心願是好的,隻是有安如晨在,你們想安樂過日子,怕是不能夠。”
打算是如許的,梭巡使將近到了,待官大人們來了以後,太守也好,錢裴也好,安如晨也好,統統人大抵都很忙,他們要與梭巡使周旋,天然顧不上他們這些小人物。借這機遇,分頭悄悄離城。陳婆子、蘋兒和兩名保護帶著劉茵先分開,緊接著李秀兒及其母親、義妹,再加上齊征一起走,而趙佳華墊後,她的目標最大,她在城中,若遇任何環境,可為前麵分開的人編造各種說辭,為他們爭奪時候。
“娘。”安如希聽得事由,忙過來看看。打了錢裴,的確是大快民氣,但安如希也驚駭,這過後患無窮,不知會如何。安如希把譚氏拉到一旁勸,四姨娘有病,打她又能如何,到時瘋得更短長,鬨得家裡雞犬不寧,爹爹見怪下來就不好了。且譚氏才被扶正,就對其他房脫手懲罰,傳出去也不好聽。再有本日這事,最首要的不是措置四姨娘,而是摸清錢老爺的心機。
這話說得重。齊征咬牙。但想來想去,他還是不肯。“老闆娘,我不能走。我必須留下來,與細作拚到最後一刻。火線在兵戈了,城裡需求人。紫雲樓裡牛鬼蛇神危急四伏,太守大人與錢裴也非常可疑。乃至安女人也忠奸難辯。全部城裡,曉得這奧妙的又有幾個,心繫忠義的又有幾個?我是一個。”他頓了頓,減輕了語氣:“我不能走。我發誓就算我死了,我也不會泄漏你們行跡半句。但我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