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穿一身慘綠羅衣,頭髮以竹簪束起,身上一股分歧於蘭麝的木頭的香味。天涯晚雲漸收,淡天琉璃。慘綠少年的臉如桃杏,姿勢嫻雅,尚餘孤瘦雪霜姿,少年瞳人靈動,水晶珠一樣的吸惹人。
“妻君又謙遜了。”男人輕笑,“來,我扶你疇昔。”
秦暮羽望著她,忽地歎了口氣,走到她的身邊,低聲道:“你又想起了淺淺?”
無波城,無波宮廷院。
音止,江無波淡聲道:“妾身獻醜了。”
“夫君你看,梅花又開了!”江無波稚嫩的聲音喊著。隻見滿園梅花,有的豔如朝霞,有的白似瑞雪,另有的綠如碧玉。梅花開或有早有遲,在同一棵梅樹上,能夠看到花開的各種形狀。有的害羞待放,粉紅的花苞鮮嫩敬愛;有的方纔綻放,就有幾隻小蜜蜂鑽了出來,貪婪的允吸著花粉;有的盛開好久,粉紅柔滑的花瓣惹人愛好。
秦暮羽彷彿也沉默了下去,半晌才柔聲道:“這都是命,林婷。這就是命……”
“冇事啦,泊泯,我身子冇有你設想般嬌弱。”
東方林婷沉默著,麵上忽有痛苦之色,道:“師兄,本來不該該是這個模樣的,本來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模樣的啊!”
腳步聲響起,她熟諳而最愛的夫君聲音,在她背後響了起來:“如何又在發楞呢?”
泊泯的神采和緩了很多,嘴角浮起了淡淡的笑意:“那好,我陪你去。免得你又要我操心。”
“甚麼事?我不是叮嚀過你們,城主比來身子不好,要好好靜養嗎!”男人大聲喝斥道。
琴音漸響,江無波拖著瑰麗的舞裙,一躍而起,向後一揚,長長的水袖在空中劃出完美的弧度,迷醉了眼,也迷醉了心。遮在臉上的麵紗被風挑起,在空中打了個旋,悠悠然飄落而下,掃過屏住呼吸的宮人,看著她男人的眼睛熠熠生輝,掩住了那絲奸刁,百轉千長。
男人雙手操琴身,大指略微展開,手指微微曲折,呈半握拳狀,左手按弦,右手彈弦,頃刻間,俄然一陣如同天籟之音普通的樂曲響徹在耳邊,那音樂,彷彿不是用手彈的普通,而是用心下去彈,一個個音符從他手上躍過……
慎和長公主府。
“好了!彆說了,你看看,我不是在你的經心調度下,好了差未幾嗎?”江無波笑著在原地轉了上圈:“你現在看清了吧?我不是好好的嗎?”
隻剩下東方林婷一人站在原地,山風吹來,她隻感覺身上一陣冰冷,冷靜望著遠方。
“還逞強!自從你生下孩子後,身子就大不如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