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潤問：“受甚麼罰？”

這才明白，馮潤不籌算放過她們了。現在的馮潤，是破罐子破摔，――歸正，她氣數就要儘了，無妨猖獗一下，折磨她看不紮眼的報酬樂。

展開眼睛，醉眼昏黃的望向他，嘻嘻笑，口舌不清道：“恪兒，你來看母後了啊？母後唱得可好聽？”

現在，這慾望落了空。

有投石下井的，有幸災樂禍的，也有事不關已隻看熱烈的。――真正對馮潤體貼的，也不過隻要羅朱紫而以。

葡萄酒喝多了，馮潤已有點惺惺醉態。她眯起一雙昏黃的眼睛望向羅朱紫，淒慘痛慘地笑將了起來：“我的日子不長了，或許明天，又或許後天，我這皇後之位就廢。又或許明天，或許後天，我這顆腦袋就要從我身上掉下來了，到時候我就是不想到閻羅王那兒報到，也由不得我了。”馮潤真的是喝多了，說話舌頭打結，含混不清。

她也不曉得，元恪是甚麼時候分開的。也不曉得，元恪分開的時候，嘴角模糊帶著一抹陰沉森的笑。

她半躺在軟塌上，閉著眼睛，鬼哭狼嚎的唱歌：“……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縱我不往，子寧不來？挑兮達兮，在城闕兮。一日不見，如三月兮……”鬼哭狼嚎的歌聲，帶著深切的哀痛，如泣如訴。

此時高菩薩，雙蒙，童興，張尚，妖婆五人被正法的動靜傳遍了全部洛陽宮。世人都在翹首以待，想必冇過量久，馮潤便會自皇後之位跌下來吧？

馮潤喝了一口酒，想起一事來：“對了羅朱紫，有一事情求你幫手。”

這個時候，馮潤還為她著想，心中不是不感激的。

李夫人和鄭充華慌了。

元恪沉寂如水，溫聲道：“母後，你喝多了。”

馮潤接過，翻開了蓋，卻冇有立馬喝。昂首望向羅朱紫，好一會兒道：“你歸去吧，這處所不吉利，呆久了對你不好。今後你也不消特地到懿祥宮來看我，不顧著你本身，也要想想三皇子和五皇子的處境……你的情義，我領了。彆因為我，遭到彆人不待見。”

聽到元恪一聲“母後”，馮潤停止了鬼哭狼嚎。

十幾壇葡萄酒，現在隻剩下三四壇了。她得省著喝，要不喝完了，就冇得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