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朝鳳摸摸頭上的鳳釵,在銅鏡上照一下道:“本來我們大蜜斯的彌月之喜是如何籌辦的?便如何籌辦便是了。還用來問我?”
成福忙恭身答道:“回二夫人的話,張姨娘對老爺說公子爺夜裡睡不平穩,想是本來所住的小院陰氣太重,老爺便把奉春院給了張姨娘!”
兩個小小女孩兒的笑鬨之聲掠過來,白鬚徒弟臉上笑吟吟,歎道:“鳳求凰,凰求鳳,枝頭春意鬨!噫!”
“這……”成福想了想道,“按老爺了意義是:這是府裡的頭個公子爺,理跟其他有所辨彆……”
妍祺嘻嘻一笑,看看窗外飛過一個黃雀兒,道:“黃雀兒叼了一枝花兒,送給紅雀兒,紅雀兒收下花兒,黃雀兒便歡歡樂喜!”
石傑悄悄坐著,眼看妍祺忙完了,一朵桃色花瓣飄到他的肩膀上,他一伸手,把花瓣拿在手上,悄悄放在琴絃邊上,他纖長的手指一撥,琴聲婉轉,妍禧聽他奏完一遍,向石傑微微點頭,石傑再彈一遍,這一次是兩小我合作,妍禧張口便吟唱起來,琴聲歌聲融會在一起,和著飄飛而落的桃瓣,竟是這般天衣無縫。
[bookid==《深城》]
“喔,是麼?你們這些人是如何奉侍的?”張朝鳳把珠翠花釵遞給丫頭,珠翠花釵戴在頭上,張朝鳳前後照照,感覺甚是對勁,她站起家來道,“小公子是我們司馬府頭個公子,天然要好好辦,要辦得大些,比大蜜斯出嫁還要昌大些,這事便交給你辦了,但要甚麼,就說是我說的,缺甚麼買甚麼,不能委曲了小公子了!”
成福應下,退了下去。
“喔?是嗎?竟有這等結果,那我得去聽聽,未曾曉得繞梁三日是何感受。”
石傑悄悄站了一下,低頭瞥見妍祺剛纔鋪在地上的手帕,他俯身撿起,一片花瓣又飄下來,石傑伸手接住,放在手帕裡,攏進衣袖裡。
妍祺看頭頂上飄下無數花瓣兒,便如沐在粉色花雨中,她伸手去抓住一朵花瓣兒,站在妍禧身後,探頭看了一眼,便笑了,也跟著喚了一聲:“傑哥哥?”
徒弟道:“啊,黃雀兒對紅雀兒的思慕之心,妍祺聽出來了,大有長進呀!”
張朝鳳把頭上的鳳釵取下來,“當――”一聲丟進嫁妝裡,又擇了一隻金玉步搖,叫丫頭戴上去,總不能快意,又把步搖摘下來丟出來。
她跑到一株大桃花樹下,見桃花瓣正紛揚揚地落下來,綠地上鋪了薄薄一層粉色,風一吹,花瓣便翻動起來,層層又堆在疊疊上麵,妍祺把手帕攤開,把粉紅的花瓣攏起來,堆成一小堆,把手帕安設在冇有花瓣的處所,方剛正正地坐下籌辦洗耳恭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