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禧的哭聲突破荷池的安靜，從荷池深處飛出幾隻紅色的鳥，大呼幾聲。撲棱著翅膀在荷池上空飛了一圈，就遠遠地走了。妍禧固然哭著，卻也聞聲了，睜眼看了一會，內心另有些醉意。卻有些明白了。她的哭聲小下來，低聲說：“娘――另有爹――湘姐姐――她們飛走了――”

宗正寺少卿出班奏道：“燕國使者已到襄國城三日，本日求見吾皇，在殿處等待。”

石閔麵無神采，站起家來，兩條眉聳成兩把劍，問了一句：“貓兒，你叫我甚麼？”

石閔的心化成了水，歎了一口氣，在妍禧的耳邊道：“你的娘叫顏敏，跟我娘一起。是洛陽雙絕，你娘彈了一手好琴，歌聲動聽且做一手好詩，我娘能歌且善舞，也善詩，她們雙絕雙嬌，曾一琴一曲一舞聲動天下……”

小內侍唱道：“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石閔的心梗在那邊，伸手把她攬入懷裡，特長悄悄拍她的肩膀，短呼長吸氣停歇心內的混亂，又聞到她口裡一股酒意，她竟到了要借酒澆愁的境地，湘歌兒的事情真的完整打擊到她了，但是她到底曉得了多少？如何解開她那道心結呢？

石閔一聽，心一跳，他微微地側過臉，正都雅見慕容恪高大的身影呈現在大殿門口，建章大殿寬廣雄奇，台階高二丈，斑紋石作壇，白玉砌台階，黃金鑄成的柱子鏤刻著三帶纏繞的斑紋，人站在內裡，感受緲小， 但是慕容恪站在大殿門口，一點也冇有被淹冇掉，反而被襯出一股氣勢來。

“你娘她們是飛走了，她們有些累。到另一邊去了，你娘――她在看著你，你需得好好的，固然她們飛走了，可你……另有我……”石閔喃喃說。

妍禧急怒，一掌拍疇昔，打在石閔的手上，石閔手快，一把抓住，緊緊攥住，拿大拇指擦擦柔如無骨的手心，半邊臉延了三分笑，道：“野貓兒！還覺得你變了，到底還是冇有變，在我麵前總改不了壞脾氣，不過，我喜好！”

石閔走出園子，也不回小院去，隻叫長隨征兒去取了玄色朝服便直接去上朝了，昨日劉戰便接了聖旨，他把兵馬從東營調進了襄國城，襄國城的守備軍和皇宮裡的保衛都換成了石閔的人，石閔一進北陽門，一名小隊長便奔過來，拱手道：“石大將軍，奉劉戰將軍的命，已進守皇宮，外宮內宮皆安排安妥。”

趙文帝石弘端坐在龍椅上，對於石虎的放肆，算是一種默許，皇宮的禁衛軍更調成石閔的人，他本地裡鬆了一口氣，多年來連睡覺都不得安生的，現在感受懸在頭上的利劍摘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