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農便走出屋子，超出院裡的一個偏門，進了另一進院子，一進了這個院子，那歌聲更清揚了。

石閔略停了停，轉頭看著王遠征道：“你，為甚麼恨胡人？”

一曲歌畢，張朝鳳道：“這不是禧兒在唱歌麼？但她已回房中，約莫是在房裡唱歌罷。”便命一小丫頭道：“你去請三蜜斯到廊下來，說老爺到了。”

李農擺擺手，表示她不要說話，凝神諦聽，那歌聲在奉陽院裡反不如在府外頭聽得逼真，倒是細如私語，輕巧入耳，愈是動聽心腸，張朝鳳也跟著側耳諦聽，也聽出那宛轉漂渺的歌聲如歎如訴。

青鸞領命去了一趟司馬府，公然白手返來，返來對妍蘊說：“大蜜斯，到司馬府連三蜜斯的麵都冇見著，便讓二夫人打發走了，二夫人說：三蜜斯現在是司馬府的三蜜斯，可不比疇前，現現在每日學端方，還要到鳴銘閣識字操琴，冇事兒不要來接，隻怕到處瞎逛玩野了不成體統！”

張朝鳳霍地站起來，兩道眉毛豎起來：“憊懶的下作東西，你們如何跟的蜜斯？”

成祥側耳聽了聽，道：“回老爺的話，聽起來倒像是府裡頭的三蜜斯唱的，三蜜斯跟徒弟們在鳴銘閣操琴，聽聞三蜜斯可神了，徒弟一支曲子方彈一遍，她便能全數記下曲子，哼唱出來，徒弟們找來了很多曲子，都難不到三蜜斯，隻這會子如何還唱著？”

妍蘊看了一眼湘歌兒道：“也罷，司馬府端方多，待我們遷入新的將軍府，燕徙之喜，以此做來由才請得動我們小喜兒了，你忍耐些光陰罷。”

李農問長隨成祥：“這是那裡來的歌聲？甚是動聽！”

李農信步走去，歌聲越來越清楚，但是從房簷上方傳出來的，李農舉頭一看，一個小小的影子俏立在屋頂上，披了一件烏黑的厚鬥蓬，頂風唱著曲子，李農恍了神，上前一步，失聲叫道：“顏敏，顏敏？”

石閔先行回到將軍府裡，不久，湘歌兒也送過來了，妍蘊看她眉清目秀自有一段風韻，隻是麵黃肌肥大不幸見兒，石閔道：“夫人，打發小我把小喜兒接了來，讓她們姐妹認一認吧？”

石閔哈哈大笑：“你留著你的恨，有朝一日，等你長了腦筋，能接我二十招，你便可覺得你的父母報仇了！”

妍蘊有些難堪，便道：“禧mm纔回府十幾天，我們這般冒然去接，隻怕司馬府不放人，蘊先叫青鸞到司馬府去試一下口風罷。”

石閔目光凶惡，豎指罵道：“冇有效的蠢東西，你這類打法就如一個發狠撒潑的小丫頭，隻一味死打爛纏，你的腦筋是長在腳板下的麼？這般打法最輕易透暴露本身的死穴，哪一天死了尚不自知，隻要一股蠻力，有甚麼用？如此看來，你連跟我對戰的資格都冇有，你不是叫我‘胡狗’麼？你見過幾個‘胡狗’？冇見地的東西，胡人非狗耳，胡人乃惡狼，你這類功力，連隻雞都對於不了，還想對於胡狼？做夢去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