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況剛定下神,俄然有兵士來陳述,“火線霧中有軍隊挪動,彷彿就是偷襲前鋒營的人!!”
郭況聽聞有人襲營,立即點兵來援,在穀口處行軍不暢,他已經憋了一肚子氣,走出穀口,瞥見前鋒營火燦爛夜,更是怒從心起。
郭況走進營帳時,軒轅楚正坐在皋比椅上,垂目凝睇動手中的一物。他的手中,拿著一隻小巧的人形木雕。木是淺顯的柳木,雕工非常粗糙,線條也很簡樸,雕的是一名眼細如柳葉的清臒少年。木雕上非常光潤,此物明顯為仆人保重,常常被拿在手中,以指腹摩挲。不曉得是不是光芒的乾係,有這麼一刹時,嗜血武將的臉上神情和順如水,眸中充滿垂憐。
郭況大驚,倉猝命令,“眾將聽令,火線有埋伏,立即撤回穀去!嚴守穀口,以防仇敵攻穀!”
韶華淡淡一笑,神采安閒,聲音中氣實足,清楚有力:“本來是郭元帥。臨羨關一戰以後,郭元帥彆來無恙?”
軒轅楚淺笑,長劍在郭況的脖子上劃過一道淺淺的血痕:“你最大的罪,不在於折損兵馬,也不在於縱走了韶華,而在於你不該謊報軍情,擾亂軍心。整整一夜,孤鶴穀中的將士枕戈待旦,目不交睫地籌辦禦敵,但是成果呢?第二日拂曉,等來的隻要景城吹來的風!”
郭況驚懼欲死,盜汗滾落額頭。
韶華翻身上馬,拍了拍馬頭,心中仍餘後怕。幸虧在前鋒營裡,找出了這匹戰馬,如果她徒步呈現,郭況必然會心生思疑,這是否是白虎、騎無馬逃脫,而佈下的疑兵之計。並且,最首要的是,韶華重重地舒了一口氣,道:“幸虧,來的人是郭況。”
郭況的額上滾下盜汗,見入穀的天狼騎行進遲緩,心中有氣:“行動快些,速去稟報大將軍,韶華帶來雄師駐在穀口,明日要來襲穀!!”
天狼騎敏捷撤回穀口,前鋒營的火光已經燃燒,酒陣中的火也燃燒了。白霧環繞中,滿地屍橫狼籍,焦臭撲鼻。
一人一騎立在白霧中,殺氣緩緩伸展,紅色披風如火焰普通耀目。女將神采安閒,自有一種成竹在胸的氣勢,她的身後霧影綽綽,兵影幢幢,風聲哭泣的郊野上,彷彿有千軍萬馬在蠢蠢欲動。
郭況縱頓時前,“諸將聽令,整肅隊形,隨本將去追擊賊子!”
郭況聞言,雙腿再也支撐不住身材,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實在是韶華太狡猾,在草地上傾酒設伏,引末將入彀……”
郭況抬手勒住韁繩,戰馬人立而嘶。他望著火線,但見白霧中緩緩走出一匹戰馬,頓時坐著一名女將,紅色披風,銀色甲冑,手持一柄玄黑重劍,正含笑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