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湛望了韶華一眼,發笑道:“你摔成這副模樣,如何領兵?還是等傷養好了以後再說吧。何況,我固然決定援助若國,但也還要再等一等。”
你這是趁人之危,韶華很想這麼說,但畢竟冇有說出口。她明白,如果玉京墮入窘境,寧湛向武昭王求援,武昭王也會趁火打劫地提出讓出九鼎的刻薄前提。逐鹿之爭,就是這麼殘暴無情。
寧湛笑道,“虎符未至,多思無益,你先放心養傷吧。對了,你這好品烈酒的人,明天如何隻顧埋頭喝甜湯?來來,嚐嚐這新貢上的崑崙觴,入口如火,極有後勁。”
“好,聽你的。”韶華笑了笑,埋頭持續喝甜湯,“對了,說到兵法,前幾天我倒得了一本,不,半本奇書。”
寧湛如有所思隧道:“封父宗主一心想讓你超出軒轅楚,你從小就活在軒轅楚的暗影之下,這一次倒是你與他罷休一搏的機遇。並且,與青陽聯手,贏軒轅楚的機遇也更大一些。永定王高殊昏庸無能,軒轅楚纔是越國的脊梁,這一戰如果勝利,擒殺軒轅楚,能夠滅越國。這一戰如果失利,代價固然大了一些,但是起碼能得若國永和之盟。”
寧湛倉猝輕拍她的背,替她順氣,“慢一點,慢一點……”
寧湛淡淡一笑,道,“一旦崔天允入紫塞,青陽就勢單力孤了。以是,若國武昭王暗中派人帶書來玉京,要我出兵助青陽。武昭王說,如果我出兵助若國保住景城,他情願重執諸侯之禮,有生之年永不侵犯玉京。這個前提實在是很有引誘力,但是我一旦出兵,就是公開與越國,禁靈為敵。我不得失慎重衡量一番。韶華,你如何看?”
韶華昂首望去,寧湛正笑得一臉和順,她也笑了:“冇想甚麼。這櫻桃甜湯真不錯,喝得有些忘情了。”
寧湛好氣又好笑,“急甚麼,馬又不會長翅膀飛了。都摔成如許了,再去被烈馬踢了,可如何好?真是的,送你珠玉釵環,綾羅綢緞,你都興趣缺缺,但是一聽到兵器,戰馬,兵法,就鎮靜得像個孩子。”
韶華對朔方名駒心儀已久,聞言更悔怨昨晚拚酒,誤了明天得寶駒,剛想開口說話,一口櫻桃甜湯喝急了,頓時連連咳嗽,牽涉得滿身都痛。
寧湛頗感興趣:“半本甚麼書?”
“我等他的答覆。並且,我也在等李元修的虎符。”寧湛軒眉微蹙,俊臉上垂垂染上一絲陰霾,“我想讓你帶十萬白虎、騎去紫塞,但調遣白虎、騎的虎符卻在李元修手中。我已著人快馬加鞭,去西北邊疆傳旨,向他‘借用’調兵虎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