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套甲[第2頁/共5頁]

韶華領兵駐紮臨羨關，她花了五天的時候，將九萬將士分為三批：第一批是顛末練習的勇悍精兵，為天字兵；第二批是淺顯的青壯兵士，為地字兵；第三批是老弱兵士，為人字兵。

營帳中一下子溫馨，掉針可聞。韶華移開了眼睛，沉默。她的腦海中，俄然閃現出那日在疆場上征選兵士的景象……

西天霞光萬丈，瑰麗如畫，高猛喃喃道：“明天，會是一個好氣候。”

韶華回過甚來，道：“疑兵之計是布給十二城看的，據十二城中的暗探飛鴿來報，九城城主偏向越軍之心，多少都有些擺盪。疑兵之計見效甚著，現在就行速戰之計，與天狼騎鬥上一鬥，隻要能挫天狼騎之勇，十二城就會襄助王師，臨羨關也算是守住了。”

韶華倚在城牆上吹笛，一曲《霜天曉角》，多少淒愴苦楚。玉笛是臨行前寧湛所贈，睹物思人，又添了多少欣然。

韶華迎上高猛的目光，緩緩道：“鏡，箭。”

一陣沙風吹過，兵陣中響起了排山倒海的呼聲，鏗鏘有力，氣勢萬鈞：“退摩羯，衛夢華！退越國，衛天子！退摩羯，衛夢華！退越國，衛天子……”

郭況斜睨雙目，望向王師戰陣中鬚髮皆白的老將，嘲笑：“高猛老匹夫，你既知不敵我天狼騎，就該早早地開城獻關，何必帶一群老弱殘兵前來送命？”

郭況倉猝命令，“後撤――”

郭況的話音剛落，但見六合間數道刺目標亮光，彷彿無數個太陽從天而降，耀得人麵前白茫茫一片，不要說是擇路分開，就連最中間的人都看不清。

俄然聞聲沉重的腳步聲、鎧甲的摩擦聲漸近，韶華側頭，瞥見了鬚髮皆白的老將正向她走來。韶華收了玉笛，恭敬隧道：“高將軍。”

“命有修羅劫，怎聞般若偈？”韶華笑了：“我不信佛。”

天狼騎見王師屢出強兵，更加信了臨羨城中的謊言，即便勝了，也不敢窮追。有一次，侯宏帶領兩千兵士出戰，不慎中了天狼騎的埋伏，不及回關，反而被天狼騎搶先入了關隘。俄然，臨羨關中傳出全軍號令之聲，氣勢如雷，直上九霄，倒把天狼騎給懾住，躊躇著不敢入關。

次日中午，高城倚山，旗號蔽日，王師和天狼騎、摩羯軍在臨羨關前開戰。

高猛點點頭，與韶華並立在女牆前，望著臨羨關前一馬平地的疆場，疆場上的沙石，是鮮血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