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華回到坐位上,攤開了一紙信箋,提筆蘸墨,下筆如飛。信寫畢,她拿出了主將印章,蓋在了落款處,慎重其事。――景城能不能保住,就看這封信了。
韶華望著青陽,目光腐敗而果斷,絕無一絲猖獗之色,但說出的話卻與此戰無關:“師兄,你還記得小時候我們一起下棋的景象嗎?”
韶華放下火羽,笑了笑:“紅妝羽林騎,獨賜朱雀旗。來的是穗城清平郡主的人。”
韶華提筆想寫點甚麼,心中千言萬語,卻冇法成句。
言談畢,送走使者,一向冇有作聲的青陽再一次詰問韶華,仍舊是那一句:“你籌辦去那邊?”
韶華一怔,有些不敢信賴,穗城朱雀騎人數不下十萬,寧無雙的這個‘可’字,將完整逆改紫塞上的局勢,“郡主真的同意助景城?”
玉京使者拜彆的第七日,景城外來了兩人兩騎,他們披著灰色的連頭大氅,看不清模樣。城樓上的兵士詰問兩人的來源,兩人冇有多言,隻是將一支火羽綁在箭上,射上城樓,“將這支火羽交給白虎、騎年主將,她自會曉得我們的來源。”
兩名使者見狀,不由笑了,垂首道,“郡主的答覆是‘可’。”
青陽心中一驚,打斷韶華;“你寫信給寧無雙,讓她助為兄守景城?那你呢?你籌辦去那邊?”
韶華走出議事廳時,青陽俄然道:“如果非得這麼做,那為兄去越國,你留在景城。”
封父曾經說過,攻守之道,最好的守就是攻。攻鄴城,逼退軒轅楚,解景城之困,是萬不得已時的破釜沉舟之計。之前,在景城第一次遭轟隆車攻擊那日,在議事廳裡,韶華想對青陽說的就是此計。但是,當時卻被屋椽坍塌的危情打斷。厥後她細心一考慮,感覺此計還是太險、太懸,躊躇再三,仍不能作出決定。
韶華笑了笑,起家向外走去,“事情就這麼定了。”
風停,燭火如初,燭芯躍動如藍蓮,燈火收回橘色的光芒。韶華低頭看去,輿圖上被茶浸濕的一片,恰好是丹水上遊靠近越國邊疆處。水滲入過布帛的紋理,向越都鄴城漫延而去。
青陽打斷韶華:“這一次,為兄不會讓你去冒險。按疆場端方,誰能奪帥,誰帶兵出征。”
使者道:“是。郡主說了,年主將是她的朋友,朋友有困難,怎可不互助?”
兩名女將麵麵相覷,一人垂首答覆:“回年主將,郡主的答覆是一個字。”
氣候晴了幾今後,積雪尚未融儘,又颳起了西風,飄起了飛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