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倉促趕來時，寧湛已經麵如金紙，神智不清，口中卻不竭地收回呢喃，“韶華，不要分開我……不要丟下我一小我……”

西南邊，是大理寺的方向。

三年前，韶華曾經血戰獄卒和禁衛軍，從大理寺逃獄而出；三年後，她再一次橫掃獄卒和禁衛軍，倒是為了進大理寺。

為了天下，為了寧氏，朕一向都在儘力地斷情絕愛……這句話再一次讓韶華心碎。她再也聽不下去了，腳尖一點，如風般掠下屋頂。

韶華也笑了，“是我，你冇有做夢。”

百裡策欣喜地笑了。

世人一起出了大理寺，上來阻截的獄卒、禁衛軍潰不成軍。韶華帶領世人向城門而去。已經是宵禁的半夜，玉京的街道上暗中闃靜，萬籟無聲。

徹夜已經突入大理寺，反正都是極刑，縱走一個異正道妖人，與縱走兩個冇有多大的辨彆。韶華提劍，劈開囚室的鐵鎖。緋姬獲得了自在。一起行出，蘇氏兄妹、斷暢等異正道中人，也被韶華一一放出。因為，即便韶華不放，雲風白也會脫手，他既然獲得了自在，就不會不管本身的部屬和門徒。

寧湛嘲笑，“因為，他愛韶華。這也是統統事情能夠勝利的關頭。不過，觀星樓上那一劍，朕還真是冇有推測。他愛她，竟然已經到了連性命也不愛惜的境地了。他有做帝王的才氣，卻冇有做帝王的資質，他是脾氣中人，不能做到斷情絕愛。以是，這一場賭，他輸了。”

“風白，還能撐住嗎？”

寧湛喃喃：“不成能。她不是一個會等閒放棄的人。朕冇有承諾寬恕雲風白，她必然會想儘體例保全雲風白，就像曾經在蕭德妃事件中，她違逆朕，保全李氏一樣。”

百裡策倉猝道：“聖上，要不要派兵去大理寺？如果聞聲了剛纔的話，韶華恐怕真要放走雲風白了！”

他顫聲問道：“什、甚麼時候？”

澹台坤分開後，寧湛撫著額頭，歎了一口氣，“雲風白不死，朕始終不能放心。等三今後，殺了異正道妖人祭天，朕的一石二鳥之計纔算美滿，既肅除了李元修的權勢，奪回了兵權，又肅除了異正道這一隱患。”

一陣夜風吹來，韶華心中一片寒涼，麻痹。寧湛的聲音從腳下傳來，陌生而冰冷，“澹台坤，你持續監督年將軍，明日也跟著她去河西。她的一舉一動，都必須向朕陳述。”

澹台坤道：“吾輩日夜跟蹤，和她打仗的隻要文武官員、京畿營將領、白虎、騎將領、玄武騎將領、將軍府的清客門人，冇有任何異正道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