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華拿出一卷輿圖,在桌上攤開,尋覓夔山。她找了足足一刻鐘,才發明那座小小的,不起眼的荒山。夔山在朔方境內,靠近岡仁波齊山脈,位於獅泉河下流。
鮮血染額,鬚髮戟張,夔奴的模樣猙獰而可怖,但是莫名的,韶華卻感覺他的眼神充滿了哀痛、絕望、痛苦。或許,他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韶華坐在椅子上,墮入了深思。
韶華笑著點頭。
韶華道:“傷勢如何?不要緊吧?”
韶華握拳站在風中,青絲亂舞,唇角猶帶血痕。
夔奴躺在擂台上,望著韶華的背影,墮入了深思。
韶華道:“接骨。忍著些,會很痛。”
俄然,夔奴雙手捧首,仰天長嘯,“啊啊啊——我要復甦……不,我不要復甦……”
劇痛如同一條蛇,沿著夔奴的右拳爬進了他的心中。因為疼痛,他的雙眼微微清瞭然一頃刻。接著,他感到麵前一黑,鼻梁上傳來一陣劇痛,渾身被一股龐大的力量打擊,不由自主地跌飛開去。
夔奴尚未靠近韶華,隻感覺麵前一花,右眼傳來一下劇痛。下一斯須,他的右臂彷彿被藤蔓纏住,他試圖擺脫,但是越掙紮越被那股龐大的力量攫住。俄然,那股巨力逆向竄改,他的右肩傳來脫臼的骨裂聲,一陣絞心的劇痛襲來。與此同時,夔奴被一道巨力狠狠地摜了開去,再一次重重撲地。
韶華聞言,當真走向夔奴,拎起他的衣領,一拳擊在他的右頰。這一拳下去,夔奴口中一甜,吐出一口鮮血,另有兩顆牙齒。
韶華轉頭,但見夔奴雙目赤紅,握拳襲來。
韶華放下弓箭,隨田濟去檢察狀況。
烏雅卻歡樂雀躍,道:“太好了,年將軍脫手,那十金有望了!”
韶華話音剛落,已經找準了脫臼的骨位,猛一抬手。
田濟、烏雅上來擂台,扶走受傷的巴布。田濟聞言,一驚,禁止:“年將軍,不成……”
夔奴一驚,如警戒的野獸,“你要做甚麼?”
韶華剛站定,夔奴已經山嶽壓頂般撲來,他醋缽大的拳頭,直襲韶華麵門。韶華橫掌為刀,切向夔奴手腕。這一襲,她使上了七層內力,淺顯人的太淵穴被切中,必然會疼痛如骨裂,但夔奴毫無反應。
韶華對田濟笑了笑,道:“不必擔憂,我自有分寸。”
夔奴試圖掙紮著起家,未果。他隻好躺在地上,溫馨地望著韶華。他的鼻骨碎裂,鮮血恍惚了他的麵龐,右肩脫臼的痛苦,讓他的神采愈發猙獰。但是,他渾濁的目光卻有了一絲腐敗,彷彿一個陷在惡夢中冇法醒來的人終究有了一刹時的復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