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華笑了,“我庇護戚城,你庇護我,你這張盾牌很多大,多堅毅,才氣庇護那麼多東西?”
宮人去了半晌,拿來了寧湛為韶華籌辦的崑崙觴。崑崙觴是人間珍釀,寧湛曉得韶華喜好酒,特地從玉京帶來給她。
兩人在燈火下緊緊相擁,情到深處,反而無言。
寧湛想去戚城見韶華,韶華卻一再令人來警告,讓他不成以分開奤城。寧湛感覺這是韶華不想見到他的藉口,他不顧眾臣反對,不聽百裡策的勸諫,千裡迢迢地來到炎塚原,隻是想見她,想挽回她。但是,她卻不肯定見他,他不由感到哀痛。
韶華心中氣憤,她思考了一會兒,對田濟道:“加派三千兵士,去往澤地駐守。玄龍騎如有意向,立即前來稟報。”
“我這張盾牌不大,但充足庇護你。”雲風白笑道。
“遵旨。”一名侍衛領命而去。
方鳴垂首道:“末將遵旨。”
“嗯。”韶華抱著雲風白的手還在顫栗。
韶華昂首,雲風白低頭,兩人的唇觸碰在一起,熾熱而纏綿。唇舌交纏中,雲風白為韶華褪去了衣衫。
月光之下,韶華赤身坐在雲風白麪前,她烏黑的胴、體上模糊可見交叉的傷痕。那些大大小小、深深淺淺的傷痕是武將的功勞,也是戰神的烙印。
雲風白曉得寧湛冒險來到炎塚原是為了韶華,他莫非覺得來到炎塚原,就能讓韶華轉意轉意?拋開私家的設法,雲風白也感覺作為一個夙來沉著謹慎的帝王,寧湛這一次的作為真是非常不明智。
“大將軍在戚城中為了抗敵日夜辛苦,朕想送一罈酒給她,慰勞她的辛苦。朕不能去戚城,你替朕將這壇崑崙觴送去給她。”
韶華有些忐忑,如果不是大事,田濟毫不會在深夜轟動她。她起家披衣,對雲風白道:“你先歇息。我去看看出了甚麼事。”
在方鳴尚未到來時,寧湛讓宮人還是封好酒罈。不一會兒,方鳴來了。方鳴跪地參拜,“末將方鳴,拜見聖上,萬歲萬歲千萬歲。”
雲風白和韶華相擁而眠,睡得正香。俄然,韶華從夢中驚醒,她驀地坐起,一身盜汗。她夢見了一場慘烈的撻伐,血流成河,滿城浮屍。她經曆過那些場景,但又記不清是在哪一場戰役中經曆過,那些可駭的回想讓她顫栗,驚駭。
星月暗淡,風聲寥寂。
戚城。王師營。
方鳴帶著崑崙觴分開。他將連夜趕往戚城,送禦酒給韶華。
“為將者平生兵馬,在鞍頓時殺人,也會在鞍頓時被殺。”韶華喃喃道。不曉得為甚麼,她想起了師父說的這句話。曾經,她從不害怕滅亡,但是現在,她模糊驚駭。“風白,戰局眼看越來越嚴峻,勝負也難料定,端木尋和龍斷雪恥我入骨,他們不會讓我活著。如果,這一戰,我死了,你不要悲傷,也不要難過,就當我是一場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