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料笑了,這笑容耗儘了他最後一絲力量,再無聲氣。
李響舉起望遠鏡再不離眼,不時有彈道掠過四周仍然不見他放手,把唐大狗看得都無語了,這神經病真是定力無敵;小紅纓在那一邊抬手指方位:“狐狸和騾子打掉了鬼子機槍以後,那幾個鬼子就是從那邊過來的,我覺得能把他們全斃了!大狗就是個廢料!”
……
當打擊線壓過了三百米間隔後,不管攻方還是守方,壓力陡增!
連長說,仇敵會在落日落下前策動最後一次打擊。兵士們堅信不疑,或許此次能看清鬼子馬隊到底長甚麼樣了,很想看看,特彆是那些東洋馬,可惜鬼子一定肯牽出來。
想要重新往射擊位上爬的唐大狗聽到這些,差點又出溜下去:“你找著啦?”
對偽軍來講,可見傷亡較著增加,心機壓力導致呼吸都不均勻。
火力傾瀉之下,結果也見到了,仇敵終究隻攻到了二百米間隔,幾近冇人再敢代替機槍了,機槍響不了多久,機槍手非死即傷,不知替代了多少個,越換人對八路越冇威脅;八路的機槍反而不斷不歇,彷彿彈藥無儘,跟著間隔靠近,開端各處割草。並且,八路竟然有個擲彈筒,掀掉了鬼子的倖存擲彈筒不說,隨即又開端用榴彈一次次砸偽軍機槍。
隨後,她冇再拉槍栓,反而雙手合十埋下頭,當場趴成個大,一陣窮嘀咕:“我是紅纓……姑奶奶的槍彈長了眼……阿妹托福泥巴轟……癱子老君騎驢令……”
“我X你孃的!”誰都冇想到,聲音不大的這一句竟然來自方纔站起來的連長鬍義,都覺得是聽錯了,唐大狗乃至不得不朝四周的目光攤手錶示無辜。
陣地戰的最大好處,是重傷員未幾,要麼是劃擦傷,要麼是頭部中彈,死得很痛快,乃至來不及閉眼。連長說,這都是好福分。兵士們深覺得然,特彆是正在咳血的廢料,到現在他已經很難發作聲音了,他被榴彈的爆炸破片打進了後背。
嘩啦一陣探頭聲,各位置全都循名譽。
徐小把耳朵貼在廢料嘴旁細諦聽,歪坐在另一邊的羅繁華忍不住問:“他叨咕啥呢?”
鏡頭裡仍然不見鬼子蹤跡,恨得小紅纓撇下曹長鏡抄她的四四卡賓槍,斜擰英眉,歪偏馬尾,準星指向那片綠色,找了又找,瞄了又瞄,無法指向一個可疑位,扣下扳機就是一槍,趴伏的小身板伴跟著槍彈出膛猛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