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目想著，門俄然開了，走進了鄭組長，正在順手關回門，胡義不得不放棄半躺在床的舒暢姿式，卻也不起立，隻是改成坐。

“在蘇做事那。中正式。”

“我曉得。”

所想全都是不相乾，最後纔想到昨夜內裡的吵，隻憑那些放肆的行進的腳步，便曉得來人是誰，公然，酒站轉眼變疆場了。向來懶得理睬不要臉的高一刀，但是昨晚，胡義真想出去跟他狠狠來一盤，不介懷誰倒下！

“淞江。”

“甚麼？這……”

“咳……嗯……此次調查，我想先告一段落。不過……有些事，我還是得再向你求證一遍。你是……民國三年生人？”

鄭組長不由下認識道：“這可太好了！”當場從衣兜裡取出個小破本子和筆，先是刷刷地劃掉了甚麼，然後又當真記下了甚麼，才重新昂首：“最後一個題目。當時……蘇青給了你多少錢？大洋還是法幣？數量要說詳細，細節很首要，回想一下。”

“曉得你們麵對之敵麼？”

問的冇神采，答的很對付。鄭組長扯過破板凳擺在胡義的床劈麵，慎重坐；胡義坐在床邊，盯著鄭組長臉上的撓痕看。

“那槍在這？”

“我底子……冇想過我能分開滬寧……那條陰暗的鬼域路……我陷在淤泥和血裡了。他救了我……鼓勵我活著……我……和他……是一見鐘情……”

這類事，很難證明，以是這個題目鄭組長的語氣較著偏軟，他並冇希冀獲得答案。

“……”

不像胡義想的都是無用事，她內心一向在考慮處境，考慮調查組的企圖，她完整不以為調查組是來查羊頭案的，要麼是查胡義，要麼是查她！

“這支槍真不錯！保養得也好！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擦得這麼潔淨的槍！不過……冇想到你會有支步槍！”

最後四個字，說得鄭組長差點陪她一起茫茫然，費了好大力量才掙紮出失神氛圍，都不曉得是該先眨眼還是先砸吧嘴：“這個……你……我看你得先停職了。”

“哦？那如何……”

胡義很安靜，天生不是個喊冤的人，在他眼裡，冇有冤，如果非要喊冤，他感覺他會被他槍下的無數冤鬼活活埋了。這天下，隻要死活，哪來的冤呢！

“你這是……需求回想？”

“對了，傳聞當初……是你雇他同業的吧？那你應當還記得，你當時給了他多少錢？大洋還是法幣？”

鄭組長俄然歎口氣，這番號，隻是說出來便帶著血腥的哀痛。又搖點頭：“一〇七師……當時是在上海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