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義和高一刀兩人一起出了團部的大門,高一刀用眼神奉告胡義:你小子等著,咱冇完!胡義用眼神答覆高一刀:老子等著,愛咋咋地!然後兩人各奔東西。
“老鼠鑽進他褲子裡了唄。”
宿舍裡很簡樸,冇甚麼傢俱更冇甚麼擺飾,蘇青沉默著把一扇窗用力擦了又擦,把一塊地狠命掃了又掃,把本已經疊得整整齊齊的被褥行李都扯散,重新狠狠地疊,剛疊完了又扯亂再疊,一遍又一遍,仍然冇法撫平舊傷複發的痛。
推開炊事班大門的時候,她看到了令她驚奇的怪誕一幕,同時也看到了那張令她仇恨的古銅色麵孔。他竟然插手了步隊,他如何能有臉插手八路軍,八路軍如何能吸納他這類敗類!多日來垂垂平複的表情跟著那一幕又起了波瀾,這頓午餐她冇法吃了,她徑直分開,回到衛生隊。
胡義和高一刀兩小我,隔著方桌麵對關公畫像,目不斜視筆挺地站著。方桌側麵一邊,政委丁得一坐板凳上悶頭在剝花生,邊剝邊吃,彷彿立正站著的這倆貨底子不存在,團長背動手在他倆身厥後回閒逛踱著步。
噗――蘇青終究笑了。
團部是借用老鄉家的院子,正中堂屋兩側配房,堂屋中間一張方桌七八個板凳,迎門的牆上掛著一幅關公畫像,固然八路軍不搞這些科學崇拜,但屋子畢竟是借的,畫像也就一向掛著冇撤。
高一刀纏著繃帶吊著一個肩膀,定睛看著那幅關二爺的畫像。關羽您是豪傑,是豪傑,一柄青龍偃月刀天下無敵,您能不能顯顯聖,主持個公道,現在就從畫裡跳出來,一刀把我身邊這個姓胡的劈死得了。
“哦?你們二連美意聘請?好。”團長又問胡義:“胡義,你如何說?”
小紅纓嬉皮笑容地從門縫裡擠出去:“蘇青阿姨,剛纔我看到你了,想和你說話,但是你走得太快,以是我就找到這來了。”
蘇青抬手就悄悄敲了小紅纓一個腦瓜崩:“臭丫頭,你再編,我看你再瞎編。”
高一刀立即朗聲答覆:“陳述團長,我們並冇有起紛爭,那是新兵們的訛傳,二連當時美意聘請劉固執用飯,卻被九班無情回絕。這就是事情顛末。”
“抓老鼠?為甚麼那麼多人圍著看?”
蘇青笑了笑:“是,是,你短長。對了,我問你,你們中午在炊事班院子裡是如何回事?”
蘇青不客氣地用手指颳了一下小紅纓的鼻子:“我才比你大十歲,哪有那麼老,少問那麼多,今後就叫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