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說話那位躊躇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問:“連長,能再說明白點嗎?我這腦筋轉不過來……”
“那我現在該做甚麼?”
“比個賽的事兒?”小紅纓的一雙大眼當即改成麵對指導員了:“老秦哎,你最愁人你曉得不曉得?都這工夫了你還叨叨和為貴啊?五箱手榴彈!要的是手榴彈!手榴彈!我紅纓是那隻顧爭第一的人嗎?啊?”
一箱箱手榴彈,一箱箱槍彈,以及其他,堆在供應處門口,幾個兵士在查驗,分類,規整,記錄,入庫;李算盤這個供應處大管家樂得直冒鼻涕泡,吊著個空衣袖,圍著物質一圈又一圈地轉,忘了北風,忘了冷,用那一隻手不斷地摸,摸遍了每一個箱子。現在,他才感覺他有存在的代價;他但願,明天會是每一天;現在,會是每一刻。
關於獨立團即將停止五項比賽的動靜,二連當然也收到了,高一刀這個山大王正在安排留守職員,大隊人馬即將出發,回大敗莊。
一個漂亮兵士,披著渾身霜寒,大步穿過了操場,走向團部。如果在常日,馬良全部武裝穿過操場的時候,會吸引大片目光,因他的利落整齊戎服,因他的矗立軍姿,因他的整日式裝備,加掛盒子炮,槍彈盒滿滿,因他是九連寵兒。但現在,大師都瞪著眼往供應處那邊看,隻要團部大門口的保鑣員朝馬良笑。
高一刀冇甚麼神采,盯動部下看了一眼:“保哪個一?爭甚麼三?”
桌子下首一個長板凳並排坐著倆,是方纔回到酒站的二排長石成,和三排長羅繁華,李響守在爐子邊坐在塊柴被騙旁聽生。
馬良是個細心的,他發覺到了蘇青的神采有點怪,但也恰是這份細心,讓他覺得是通訊員小豆說漏了嘴,因而回身誠心道:“那天……連長和指導員真冇喝多。隻喝了一點,關頭是他當時候太乏了。”
“丫頭固然是個好槍法,但是臥姿隻要五發,那隻占一半成績,這就得反過來比,我不信你的臥姿射擊比她的立姿成績差。”
秦優也冇能坐在主位上,他坐在破桌子另一側,與胡義劈麵,手裡夾著根菸卷猛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