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委的第一句話是：“把衛生員先找過來，帶擔架！”

“你如何來了？”進門人恰是李有德。

轟――轟――右邊的高地山腳跟著兩次爆炸，那是吳石頭拋出的手榴彈。

“嗯。”點了點頭李有德站了起來，倒背雙手低著頭走出幾步，俄然站定：“你曉得，按說我的身份是不便利露麵的，但這堆棧有我的一半，容不得我再躲了。唉――也罷，歸去奉告你家掌櫃，我李某義不容辭，援兵必到！”

幾小我影固然不肯意，也慢吞吞地分開了這處所，相互牽拉著消逝於反方向的暗中，留下十七八小我在原地。

高一刀不再說話了，隻是悄悄等候在黑暗裡，等候著天亮。

一邊繫著衣服釦子一邊點亮了油燈的團長和政委眼看著兩個兵士扶出去的人，心就沉到了底。

接著山腳下的黑暗裡響起駁殼槍射擊聲，同時也有人叫：“八路在這！打啊！”聽聲音，那是半路消逝的馬良。

兵士們的心垂垂提了起來，跟著步隊的挪動，大氣不敢喘。

……

小高地一側二百米遠，胡義用幾件屍身上扒下來的泥濕衣服蒙出一點空間，李響和小丫頭在內裡壓著衣角幫手遮擋。翻開手電照亮錶盤看時候，天隨時會亮了。

又問：“你肯定九排手裡有繩索？”

重視到啞巴的奇特神采，李有德朝他一笑：“你覺得我真是捨不得那半堆棧東西？不是，是他金疤拉捨不得。冇了堆棧，我掉了塊肉罷了，但是他金疤拉算是傾家蕩產了，冇糧冇錢誰還能跟他乾？以是……堆棧被八路搶也好，燒掉也罷，就是不能留。嗬嗬，半個堆棧換五六百人槍，你說我到底是虧是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