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主子是孟府為了接待吃西菜的客人，特地從西菜館子裡找來的，在那之前，他所打仗的都是城中最權貴的人士，以及各國金髮碧眼的洋人。

沉默半晌，主子周徒弟已經端上了頭道菜，紹廷方道：“調料和配菜，多數是舶來品，算是很正宗的了。”說罷對著連城舉杯。

紹廷的手不易發覺地攥起：“你若不肯去，冇人敢說甚麼。”

紹廷很及時隧道：“你既然不能喝酒，便以水代酒吧。”

“我曉得你不喜好西菜。”紹廷為連城拉開座椅，待連城坐好，方走到另一端坐下。

連城粲然一笑，眼神在燭光的掩映下，倒是更加令人難以捉摸：“我若不去，你毫不睬會我的意義、千方百計將我送到傅家的心機，豈不全都白搭了嗎。”

偌大的餐桌，隻要兩人就餐。一端設了一個坐位，中間是長長的空缺。

房間裡統統還是蜜斯閨中的模樣，安排涓滴未變。

連城卻避開了紹廷的目光，閒閒地展開餐巾：“璟存隻是領個閒職，哪有甚麼應酬，不過是一群無所事事的闊少爺整日消遣罷了，怎比得上你代理督軍的工夫忙呢。不過傅大帥……”

“這是朋友家中新來的西餐廚子，葡國雞和羅宋湯是特長，我想讓你嚐嚐。”紹廷說著解開西裝上的釦子，看著連城道：“有些事情，風俗了也就好了。”

餐桌中間是一排五根的燭台，餐廳裡的燈光被選到了恰到好處的暗淡。

琳兒左手掐了掐右手指，又用右手捏了捏左手，如此糾結半日，方咬了咬唇說道：“可她畢竟……畢竟是少爺的……”

“哦？”連城玩味地問道。

連城看著主子給本身倒了一杯淨水，微微蹙眉，卻並不端起。

連城的睫毛悄悄一閃，撥動著金紅色的朝霞光芒，輕淡道：“如何這孟府裡，另有位太太嗎？”

連城坐在窗下的長椅上，窗簾半開，落日的餘暉將她素淨的衣裙染上了一層暖和的橘色。

“既然是少爺的，又跟我何乾。”連城不緊不慢。

“無妨。”連城淡淡隧道，“你也不喜好穿西裝，不是嗎。”

“琳兒！”連城的聲音並不響，語氣中的重量，卻已經讓琳兒不由得大驚而語塞。

連城的笑如有若無，目光卻冇有從紹廷眼上移開：“是嗎？在傅家應酬，吃了很多番菜，卻從不感覺會有風俗的那一日。”

連城頓了一頓，續道：“他公中暗裡來往頻繁，你是曉得的。璟存與我，有些場合也不得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