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夢月兒的神態還是那麼專注，彷彿還是這一方屬於他的戲台，他還是阿誰靠著不算多的打賞垂垂站穩腳根的新秀，可連城卻曉得，統統都已經變得不一樣了。

“我用的東西就不是啊。”連城道。

話音剛落，老陳俄然是一個急刹車。

“堆棧？”連城驚道：“甚麼樣的堆棧？”

連城怔怔地看了他半晌，終因而悄悄一笑：“甚麼……都不要了。”

“這麼多洋貨，城裡當真用的下去嗎？洋貨橫行，難怪國貨老是不能生長了。”

老陳隻想快快躲事，便滿心等候地轉頭看了看璟存，然後又滿臉絕望地開車走了。

幾個洋人各自跑到本身的堆棧前麵，本身的堆棧冇有失火的欣喜喝彩，兩個首要的受害者情感幾近已經失控，一個歇斯底裡地嚎叫著要撲上去，一個則跪在地上，失聲痛哭。

比起當日聽到的那一折《哭像》，更令人聞之心傷。

璟存隻說了一個字，“去。”

連城看了看背景的入口，半晌躊躇，卻終究呆呆地點頭：“不消了。”

連城跟璟存達到的時候，火勢已經伸展到了四周的房舍，因為民居相隔較遠，以是四周的救火會趕來，已經遲了。

連城涓滴不感覺歡暢，內心倒是止不住的發急。

一折唱完，一個接著一個的老闆報出賞格，數量卻已經不是當初的十塊二十塊大洋。

夢月兒踱步回身，一齣戲，統統的哀思，都已經堆在了眉梢眼角。

連城伸手撚了撚披肩的布料，微微歎了口氣，不再說話。

鳳鳴樓不是甚麼大的戲樓，夢月兒出道也未久，但戲園子裡還是坐滿了客。

璟存冇有看到連城的神采，卻也發覺到了她的竄改，微微一笑，將搭在連城肩頭的手臂收緊了一些。

差人局有消防分隊，但救護才氣非常有限，警察數量也非常有限，底子不敷以對於火警。而因為住民區的房舍多數都是一排排相連，一家失火，常常成排都要蒙受池魚之殃。以是公眾們常常自發構造了火警救濟會或者救火會。

眼看著火勢滅了下去，連城方纔承諾歸去，卻瞥見幾輛車停在遠處，車門一翻開，幾小我飛也似地奔了過來，口中驚呼，聽口音，卻本來是洋人的商行堆棧。

失火的處所略偏，已經是在郊區。

連城不平氣道：“我身上穿的可都是中式的裙子，旗袍，洋服隻要那幾套。”

車子不徐不疾地在馬路上駛過，夜色中的燈火便如同活動了普通，一點一點從車窗外流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