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你說貝大夫？”女子道：“他那樣的人，如何會照顧人？就算他會治病救人，手腕高超，未見得他就會照顧病人奉侍病人！你又不肯住病院，又不肯請人，等你手術後躺在這裡，靠誰奉侍你飲食起居？就算他肯照顧你，他又能管得了你多久？”

連城的狀況，他看得清楚，那一抹自小到大始終瀰漫在連城臉上的神采，這些日子都暗淡了。

但是連城發明以後會如何樣呢？

“遵循少爺的叮嚀，迴應說大蜜斯身材有些抱恙，回籍下老宅療養了。”許副官道：“魯蜜斯彷彿很體貼大蜜斯的身材狀況，幾次問了幾次，我隻說我們也有一段時候冇有見到大蜜斯，不甚清楚。然後，她又問了少爺你。”

許副官忙回報：“有電話找大蜜斯。是傅家的表蜜斯姓魯的。”

女子忙伸手去扶男人，冇有想到這一下跌得俄然，兩人都冇有防備，兩人碰在一起，若不是房間狹小，女子隻趔趄退了一步後背便重重抵到了牆上，兩人眼看是要一起顛仆了。

“手術！是手術！是要對你動刀子的，你懂不懂！”對男人始終淡然到幾近無動於衷的態度，女子終究忍耐不住，“我走了，誰照看你？”

“我不是這個意義，我是說……”女子孔殷地解釋了一半，俄然認識到了甚麼，急道：“你不會留在這裡是甚麼意義？你……你要去那裡？”

紹廷不免有些迷惑。

自將連城搬回督軍府療養，紹廷便斷了府上本來的電話線路，將這電話的線路轉到了督軍府的戒備室裡，隻要大書房裡留著紹廷公事用的電話，而大書房隻要紹廷出門，便是鎖上的，常日也不會有電話響起。

魯家蜜斯又到了郾城，打電話來問連城在那裡。得知連城不在督軍府，也冇有進一步詰問。

近不得遠不得，讓他無可何如。

“都冇有。”

“問大蜜斯回了鄉間，少爺是不是也一同去了。”許副官道：“我說少爺公事繁忙，仍在郾城。”

“若不是要手術，我又何必請貝大夫來。”

女子就站在男人身後，也是一動不動。

男人的背影仍鵠立在視窗，房間裡極其微小的光芒將這個背影襯得更加黑沉。

他擔憂會有各種不好的環境呈現，卻又不能時候守著連城，那樣隻要更讓她煩亂，乃至連家中的主子下人們，也在這個時候被他斥逐。

女子咬著嘴唇，躊躇了一陣，終究開口道：“治不好你就要走，那治好了呢？你再歸去找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