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紹廷挪動不便，連城乾脆取了被褥等，給他墊在背後。

連城洗了手，給紹廷倒了熱水返來，紹廷已經展開了眼，雙目也有了神采。

“門生們倒是走了，下一步，還得好好想一想。”傅堅伸手拿起了茶，沉吟道。

……

“大帥所指的，是皖係還是……那些日本人？”羅副官摸索道。

“我們的行跡，定是從皖係跟喬公他們的人丁中出來的。”羅副官道：“但是這件事情，我們並不是隻要被動的份兒，我們不是也曉得皖係的人在那裡嗎？”

紹廷並不看連城，隻是將視野撇在一邊：“你做得已經夠多了。”

車子走在擁堵混亂的路上，會長的神采始終烏青，眼下已經是如此，不知到了船埠更會如何。

“當然是我來。”紹廷的聲音也有些沙啞：“讓小易他們護送你，先回郾城。”

真正讓人顧忌的，是駐紮在港口船埠等處的軍隊。

“大帥這一次，固然是出人料想之舉，但絕對是好處居多的。”羅副官歡樂道：“想必不等大帥回到郾城，上海的報紙便會寫出報導了。報導的風向也必定是稱揚之辭，因為大帥的一番話，不管是北方的內閣還是遊行的門生，都是情願聽到的。”

“卻不曉得那還要多少年？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或者五十年？”連城笑道：“步步波折，我卻一定有那麼大的命呢。”

連城忍住了好笑，忙忙將他的手臂拉開，解開衣衿，幫他包紮起來。

固然是在恍忽當中，腰間俄然癢了起來，紹廷也忍不住悄悄“啊”了一聲，手上一下子變鬆了。

連城見紹廷神智已經有些恍忽，有設法一瞥見他時他便恍恍忽惚地說著本身的名字，心中惶恐，臉上卻不由得微微發紅，曉得事情告急，一刻遲誤不得，咬了咬牙，伸手向著紹廷冇有受傷的那一邊腰肋戳了幾下。

連城說著看了一眼紹廷，隻見他的臉上微微帶著笑，倒是一股不覺得然的神采，不由得搖了點頭，道：“我曉得，你感覺這些門生們過分年青稚氣，行事隻憑著一腔熱血，對這時勢看得過於簡樸。我開端何嘗不是跟你一樣感覺他們不自量，乃至於連你我都常常會感覺你對這世道民氣看得過於簡樸，對待他們天然比你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