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一個藥瓶,給父皇喂下後,李長安就站在邊上等著。
不知過了多久,李長安才聽到衰弱有力的一聲“長安啊”。
是的,李長安也感覺父皇錯了。
這天夜裡,仁政殿守夜的幾個小寺人,抱著褥子坐在地上睡著了。一個黑影從牆角落下,他剛站定,就有一個侍衛左顧右盼地過來。
皇上用的不是母後父皇,而是母親,如許的字眼,隻要李長安還在王府時才聽獲得。
“長安啊,舊事如雲煙,你不該再深陷此中。你是……是太子,該當往前看,咳咳。”皇上說了那麼多話,嗓子腥甜,卻又不敢咳得太大聲,怕吵醒其彆人。
皇上再次沉默,皇權高位要用人血堆起來,他為了上位,手中也有很多性命。唯獨元後這件事,一向心胸慚愧。
是喜公公找到他,並給了他藥,讓他過幾日再來仁政殿,說父皇有話與他要說。
已經好久冇人如許喊他了。
李長安悄悄點頭,跟著侍衛走進殿中,輕手重腳地來到父皇的床邊。
“咳咳。”皇上的神采很慘白,他好似很艱钜才展開眼睛。
這天下事,如果事事都能分身其美,又豈會有那麼多遺憾?
痛恨嗎?
侍衛到了跟前,拱手行了個禮,才小聲道,“殿下跟著部屬來,這裡的人,已經被餵了安神湯,這會都睡得深。”
皇後當即讓禦史大夫等人去徹查這個事,倒是漏了發明此事的張槐安。
這會看著父皇,李長安表情龐大。
皇上緊抿唇瓣,他的眼中本就無神,這會因為李長安的題目,更加暗淡下來。
誣告太子但是大罪,皇後是後宮的人,朝政的事她冇法多管,但太子又能說是她的孩子,擔憂太子也是應當的。
天然是怨的。
要他如何不怨呢?
他在宗人府這麼多日,他不好過,父皇也不好過。
“這些年,是為父對不住你。”皇上說完一句,就開端大口喘氣,“你受累了。”
既然要皇位,就該由著繼後斬草除根,而不是要一邊打壓他,又悄悄攙扶。
又或者是操縱了繼後和蔣家,那就操縱了,彆再說甚麼內心有愧。
李長安端來一杯溫水,給父皇餵了下去後,才謹慎翼翼地把杯子放回原處,再給父皇的脖頸下墊了個枕頭。